某人慢慢腾腾爬起来,总觉得怀里暖烘烘的,就是少了点儿什么,无意中瞄到某破了个大洞的纸窗……呃,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昨天确实是没啥诡异的东西闯进来吧,居然大意地睡着了,简直不能忍!后悔没在凌晨时候把某兽轰出去,以致于被狐狸发现自己小动作的齐某人是悲愤的。裹紧仍挂在身上的锦被,默默瞟了眼榻下的狐狸,眼神冷得能掉冰渣。
桂琊琅眉头一挑,好奇道:“为何还不下来?”
“……嗯。”齐冥非琢磨着等会儿他看到自己整整齐齐穿着的衣服后会怎样嘲笑自己,面孔登时阴沉几分,再次剐了狐狸一眼,秉着早死早超生、他敢骂我一句我就诋毁他祖上基因的理念,毅然迈出步子。
大概是他的念想得罪了某狐狸神通广大的老祖宗,齐某人倒霉悲催的,被被角绊倒了,并且直直向着地面迎去。
幸而桂琊琅,一把揪住被子,臂一弯,便将他圈起来,扶稳。
“怎么这么不小心。”桂琊琅显然不悦,转而又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还未睡够,打算躺到地上再睡会儿?”他谐谑着,指尖离开某人的肩膀,捂唇。
“&……”理屈词穷的齐某人憋下心中团团怒气,冷哼一声。如果让他许愿的话,绝壁会许个三寸不烂之舌狠狠怼死这只狐狸精!
桂琊琅忍笑,捻住薄被,有意无意地扯扯,说:“嗯?难道为兄真打扰到你啦?还抱着不放。”
“嗯,早上有点冷。”答非所问地回应,齐冥非皱皱眉头,直接扯下被子扔到床上。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昨天早上好像也这么摔了一跤来着,等等,再细细回忆一下,前天……背后莫名一股寒意,齐冥非凝神望向桂琊琅:“……”
“何事?”桂琊琅回望他,似乎选择性忽略了某人为何枕衣睡觉的问题,好嘛,其实人家压根儿不在意,这一切都素某人杞人忧天啊~忧天~
紧张的捏了捏掌心,齐冥非垂眸,没说什么。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根本用不着讲出来,大概,是自己倒霉?嗯……总觉得穿越以来啥事都没顺过,好桑心。
周身突然被悲伤笼罩的齐某人没有理会狐狸,乖乖坐到梳妆台面前,等着他帮忙梳理。这只有女人和古代男人才擅长的东西,他这种标准宅男恐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吧,总让桂琊琅帮忙,竟把某人封藏多年的尴尬癌给放出来了。脸颊微热,他瞅向镜中的自己,薄红又刹那消散,急速转变为冷白。
……真是,很陌生呢。
爪子在袖底胡乱抓着,倏然紧握,很想捏捏那脸,挑开筋肉,抽出白骨,看看…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尚且在这儿,我呢?我又在哪儿?他,他又是谁?
纵使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傻很天真,他还是想不通,带着浓烈不安和腥味的气息在鼻边飘散,在眼前晃过某道身影时,骤然收回!
不该想的不要想,当成,游戏?
对,这样就好。
为什么,为什么会……
微微皱眉,镜中的人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动作。淡粟的眸子凝着他,仔细描绘每一道轮廓,悄无声息,却似在问:你,到底是谁……
一遍一遍,不止……
“唔。”头顶突然一道重力,齐某人被残忍摁下,脑袋撞到木桌上,“嘭”滴一声响!
擦!不就是稍稍感慨一哈人生嘛!你特么作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