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消息传来之后,皇上又连下几道圣旨,催促我把你和孩子们送到京城。穆彻也收到了同样的圣旨,这一次,甚至包括他的内眷。显然,皇上对于他不肯送拂衣上京的行为,有所戒备了。”
他这番话,内容太多,让顾采薇一时回不过神来。
太上皇,竟然是被皇上慢慢下药毒死的?到底是父子一场啊。当初太上皇被太子胁迫的时候,也顶住极大压力,保住了三皇子的命。而三皇子,竟然一点儿不顾及父子之情,难道他就不怕以后日日噩梦?
穆彻力保拂衣,在她预料之中,但是没想到,因此会累及顾筠薇和他们的孩子。宋铎被逼上一条不归路,现在还连累了几代中立的穆家……这不得不让她感到愧疚。
“穆彻是一封奏折,不,准确的说,是一个称呼让皇上龙颜大怒的。”宋铎想起宫里传来的消息,淡淡道,“穆彻说,‘臣长女年幼,体格孱弱,恐受不住长途奔波之苦’,皇上当即摔了奏折,道,‘穆彻欺人太甚,他的长女?以为朕不知内情吗?’,当年,我对他的全无戒备,终于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顾采薇伸手揉揉宋铎紧皱的眉头,想抹平他脸上的内疚,轻声道:“皇上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就是穆将军没用这样刺,可是哀家总觉得,那些曾经存在过的父子情是不会淹没的。哀家没有怪他逼宫上位,可是对于生身父亲,连性命都难以放过……”
太后说不下去,眼角有晶莹闪动——这也是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啊,那么乖巧,那么听话,却也是他,让她现在就早早自称“哀家”。她对太上皇的感情,分不出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可是这辈子,他总归是与自己纠缠最深,也曾经给过自己最多的男人了。
“皇祖母,也许,”成郡王垂下眼睑,神情充满哀思,“也许并不是父皇,只是陆家人从中蛊惑。”
太后挥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冷笑道:“身为一国之君,识人不明,忠奸不辨;为他出生入死的人,被他百般猜忌,逼上梁山;而包藏祸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