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帅妈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不信。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有精神疾病的,怎么他就得上啦?你们不要讲的那么严重来吓我。”
“抑郁症就是这样,它偷偷地缠上一个人——就像感冒,同样接触病毒,为什么有的人被传染有的人避免了传染?你控制不了的。可能因为对某些事情的执念。然后它就会使人更加看不开。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最后变成精神病。”
“我也有压力啊,生活上有的是让人操心的事情。保暖费,维修费,物业费,哪一个不要我为他操心?但是我怎么没……我怎么没有……”田帅妈哽咽了。
尉轩在旁边轻轻摇头:“你不能理解,因为你不是他。他将忧郁、内心痛苦压抑到最深处隐藏……你不能体会他。”
这时,病房里传出一声咆哮。
大家都冲进病房查看田帅的状况。
“我终于清净地睡了一会儿!入睡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切渐渐远离,心慢慢沉下去……”田帅兴奋地喊着。
接着他的声音转而变得痛苦:“我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想心情放松。我听人说晨练是很好的调整状态的方法。我跑到江边……可是我休息不好,我脑袋很乱,我要镇静下来就得远离周围的嘈杂。然后我就找了个相比最安静的地方,盯着空无一物的河水。然后答案突然简单起来,我一切就真的远离我了,我慢慢沉没在水中……”
田帅躺在病床上,任眼泪涓涓地往下流:“我跳下去了……我自己跳下去的。我不敢承认。但是我害怕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大家都愣住了。
田帅还在流着泪喃喃自语:“当时很静,周围没有人,所以没人会发现。我就可以好好地让自己得到彻底的安静了……”
尉承和林冽搀扶住田帅妈,她终于相信自己儿子患上了抑郁症。
跟田帅妈约好下一步的治疗,大伙从田帅病房出来,心情莫名都有点沉重。
林珰妈妈已经打完吊针准备下楼了,于是大家一起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陪林珰等候。
林冽沮丧地把自己摊在椅子上。这很少见,毕竟他平时就像个铁打的人一样,随时都硬邦邦地,看不出情绪。可是现在的林冽似乎累坏了,他用右手轻轻按压着鼻梁,说:“我以为只是失眠,太大意了。或许你那样专注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