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花板的大房间,但是现在它被各种实验器材和仪器塞得挤囊囊。略有些秃顶的老教授从一台哔哔乱响的机器后面冒出来。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尽早打消‘觉得他不错’这样的想法。不要被假象蒙蔽了。这老家伙曾经像绕着桌子上的罐头转圈的猫一样缠了我好久,只为切开我肘部的静脉插一根导管进去看看。”一个男声在耳边说。
是谁?这声音让她很熟悉,也感到值得信赖。但其余的信息她再也想不出来了。
老教授仿佛也听到了那句,扭过头来嘿嘿一笑。一呲牙露出满口乱糟糟的黄牙。
恍恍惚惚间老教授慢慢转过身,他的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在挣扎着,像一只想飞的鸽子。但是老教授的手指紧紧困住它,它哪儿也去不了。
“别怕。”老教授呵呵地笑着,“恐惧会促使你的神经细胞在血液中释放茶酚胺,也就是肾上腺素和去甲基肾上腺素。这玩意在受伤时有利于血凝,但是在心脏里会引来大量钙离子。心肌纤维因此强烈收缩,你的心脏会变得像石头一样硬——它被钙化了。”
老教授很慈祥,就像是爷爷在对宠爱的小孙女絮语。
但是她本能地升起一股警惕之心。
她费力地想要看清老教授手里究竟捧着什么。
但是她做不到。
加把劲呀,她对自己说。
可她越是努力,心里就越发恐惧。似乎是在本能地抗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