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不以为意。
许轻言把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换下,神色严肃:“人不可能永远这么幸运。”
“那就祈祷多点运气,尽可能活到运气用完的那一天。”
许轻言抬眼见他枕着手臂,仰面对着天花板,看上去并不像说的那样满不在乎。
每当看到他不顾伤口渗血还在那开会,她都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之拼命的到底是什么?不见他挥金如土,也不见他贪恋美色,在这个见不得光的世界里,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却以此为事业奋斗终身,怎么会有这么想不通的人?
许轻言收拾好东西,随即在脑子里又过了遍说辞,对他说:“我想回家一趟。医院的工作,我也要去处理好。”
“给你下午的时间,晚上就得回来。我让ark送你过去。”
“不用,我会打车。”
梁见空直接忽略掉她的意见,ark接到命令后,立马屁颠屁颠开着一辆宝马,在门口接驾。
“许轻言。”
许轻言抬起头,梁见空倚在楼梯半道上望着她。
她用目光询问。
“早点回来。”
许轻言有点恍惚,他的视线在这一瞬间似乎很柔软,干净得不似传说中的万年大佛。
但很快,梁见空又跟上一句:“晚上我还要换药。”
许轻言头也不回走了。
一路上,ark用他那流利的中文跟她滔滔不绝:“许医生,我越来越葱白你了,你救了二爷,youareyhero。”
但很快,他话锋一转,说:“但是,豹哥竟被抓了,”
ark用母语骂了很多消音词汇。
提起阿豹,她心中也是一沉,说不上来的滋味。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但她现在不希望有这样的感情。理智上她要和这帮人保持距离,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无法在阿豹身上打上“罪有应得”四个字。
“不过,二爷总有办法把他救出来的。”ark笃定道。
许轻言倒不认为梁见空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ark将许轻言平安送到,并强行在小区楼下停好车位等她。她独自上楼,一边开门,脑子还在想着医院、梁见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可谁知,门刚打开,从里面突然走出个人影。
许轻言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到,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是我。”
许轻言定了定神,看清来人后,心头一松,回过身慢慢关上门,换好鞋,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认我是吧。”
许岁年看着女儿冷淡的模样,也没生气,就站在客厅,看着她进进出出。女儿看上去是乖乖女,实际上骨子里倔强的很,当初,他以为事情过去了,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过个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想到,这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你这几天去哪了?”
许轻言回到卧室,拿出一只袋子,开始收拾东西。
“你们主任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说你翘班了两周。”
“你妈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我回她微信了。”
许岁年愣了下,没料到许轻言突然回他话,片刻后,他又说:“你回她说你在旅游,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都去了哪,玩得工作都不要了。”
“嗯,今天回来就是去交辞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