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朗还是有的。而且饶朗确信,雷空荡荡的双手里,和他软塌塌挂在身上的棉质家居服里,没有任何一个空间能够藏匿着杀伤力足够的武器,如果有,饶朗一定能够透过那突兀的形状看出端倪。
可是饶朗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充分相信着自己的本能——当雷在饶朗房间里的突然出现,一瞬冲刷掉了过于规律而平淡的游学生活为饶朗赋予的钝感,饶朗身上所有的雷达在面对着雷的时候全部打开了,这让饶朗重新变回了一只机敏的野兽,不需要历法、不需要预报,凭着自己的生存本能,就能感应到何时有雷暴、何时有冰雹、何处有更凶猛野兽的侵袭,正是凭着这股子本能,才能在处处凶险的世界之上存活下来。
饶朗无比的确信,在面对着雷的时候,“死”这个过于并没有否认。所以在饶朗的意识里,一直都默认为雷是姓赵的,根本不会联想到“饶”这么一个在中国本土都显得稀有的姓氏,所以也就不会有任何动机去想到,在遥远的异国,因为寄宿这么一个机缘巧合,会重逢阔别了数十年之久的……亲人。
还能够叫做……亲人么?
直到后来,直到所有本已经提前预感到了危险、却仍旧阻止不了的坏事统统发生以后,直到一切阴暗的真相被坦露在日光之下,饶朗才会知道——
这世界上,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巧合。
就在饶朗像一只面临着危险的野兽一般,时刻绷紧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随时准备战斗或者是逃跑,眼前的一幕,却是饶朗料想了一万种接下来会发生的剧情,却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以至于饶朗完全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因为,雷竟然没有做出任何一个动作,没有攻击饶朗,没有说出更多的回忆或者饶朗还不知道的真相来试图刺世故和该如何为人处世没有半分章法?
饶朗多希望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啊。
所以在雷看似贴心的为饶朗带上房门、就这样轻飘飘的走出去以后,饶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房门,尽量放轻了脚步,悄悄的来到楼梯之上,通过楼梯扶手的缝隙无声无息的向着楼下望去——
楼梯的正下方,正是那个一贯独属于雷的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