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路我走得多,有经验的。”师父训练他们敏捷、平衡与轻l盈,时有这种走夜路的课,还常常是凶险的山路,有一次甚至半夜走跨悬崖的钢索。那时他还年纪小,脚步不稳,差点从悬崖摔了下去,至今心有余悸。
比起那些来,这只不过是条黑了点的楼梯而已。
“到头了,前面有条路。”
走下楼梯,便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这里面竟是个地下室,看机关的位置,应该是谢老爷所安置的,否则不会是在放香料的格子。不然谢爹天天翻动,迟早会发现机关。
谢虞一次只说一两个字:“前。”此是为避免结巴。
一直往前走了几十米都没到尽头,两人几乎以为这条路要永无尽头的时候,出现了分叉,一左一右两个小门。
“只能走右边。”小常仔细观察过之后回答,左边的门推不开,而右边的门推开后,有一仅仅宽一尺半不到高六尺的空间,两人胆子大,挤了进去。
敢进去也是出于谢老爷造的密道这个前提,谢虞相信,谢老爷并不会弄一个满是危险机关的房间留在谢府。空间狭小,一人或许宽裕,但两个人就只能紧贴着对方才能站住。
“傻子,这里有另一个出口,不过要打开机关,等等。”小常扒拉了几下,竟然把面对密道的另一边石墙上扣下一块两寸长一寸宽的砖头,透过石砖往外看,竟然是谢老爷的书房。
原来从燕脂阁的密道口可以直接到书房来,小常正在寻找石门打开的机关时,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锁声音。有人来了!小常连忙吹灭蜡烛,避免烛光透过洞口l暴露二人。
谢爹喝醉了,不会是他。听这个声音,应当不是原钥匙,而是用工具在撬锁。两人出不去,干脆躲在里面探听情况。
谢虞和小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趴在洞口看,可洞口视线问题,小常看不太清楚,谢虞又是个睁眼瞎,两人只能听到翻动的声音。
来人在房间里左右翻动,不过片刻,忽然书房外又有动静。房中人被惊动,连忙四处躲藏,最后藏在了谢老爷放在书房偶尔休息的床底下。
又有人来?
这次的来客只在门口,并未进门。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响起。小情人偷会的柔情密语,谢虞忍不住举起手捂住小常的耳朵。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小常的注意力很快从屋外的对话转移到了耳朵上。实在是……实在是太热乎乎了。耳朵上的热度从耳根像病毒一样蔓延,一直传染到了颈部。可小常忘记了,谢虞的手可是偏冷,一点儿也不热乎,热的是他的心。
等谢虞终于松开,小常怅然若失。
屋外偷会的两人互诉衷肠了片刻钟后,被院子外的脚步声惊吓住,双双松开了手。有人来,怎么办?被发现就死定了。冷汗直流的二人急得像热锅的蚂蚁,正是无头苍蝇乱窜之时,一不小心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竟然是开着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既惊又怕。除了谢老爷在的时候,其他人不得擅自进入,而且书房一直上锁,谁开的?院外推门声逼近,来不及多加思考,两人果断闯进了书房,关上门,找寻躲避的场所。
躲哪里?躲哪里?二人焦头烂额,最后看到床底,一头扎了进去,和先前的“客人”撞在一起。第一位客人差点尖叫一声,被后来者一把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