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发生。
风又吹了起来。
眼前再怎么枝繁叶茂、绿阴遮天,也改变不了这是个冬天、而他们是凡人之躯的事实,何旭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手。
宋聿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指尖。
何旭指尖冰冷,而宋聿手掌滚烫,接触的刹那两人都是一愣。
太自然了。
这是今年的冬天,不知道做过多少回的动作。
何旭天生体温偏低,一到了冬天就跟冬眠的蛇似的,手脚都僵了。
宋聿问过何母,没办法,从小就这样,也用过土方法,泡些枸杞红枣,除了逼的何旭流鼻血外,没有任何用处。热水杯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冬天水冷的快,还没喝完就凉了。
思来想去,还是人肉火炉最好,出门前捂一捂,进门后捂一捂,平常没事挨着看电视也捂一捂,久而久之受了宋聿的感染,身体也热乎起来。
刚刚这一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尴尬,可要松手,更尴尬。
宋聿牙一咬,难得的厚脸皮一回,牵着何旭的手走到车前。
“回去吧,”他轻声道,“这儿太冷了。”
在一旁安静成木头墩子的熊一晖,此刻甩了甩手脚,活络过来:“我来开车,你们坐后面,慢慢聊啊。”
两人没反驳,熊一晖权当默认,上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就一踩油门,心无旁骛的开起车来,后面如何波涛汹涌,都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何旭坐在后排,心里头冷笑了一声,心想这缩头乌龟当的好,然而面上却倦倦的,眯起眼闭目养神。
宋聿惯例捂着何旭的手,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自己是火种的事,何旭是真言者的事,敌对的谎言者的事,还有飞鸟对火种虎视眈眈的事……就像是揉成一团的耳机线,光看一眼都头痛,更不要说一点一点拆解了。
一个睡的深沉,一个想的入神,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景色,还是熊一晖一踩油门,车身一晃,何旭把手抽回来,说:“这么快就到了?”
说着睁眼往外一望,深深地蹙起了眉。
“怎么回事?”
熊一晖隔着后视镜扫了他一眼,还没想好用怎样的态度,对这位“真言者”大人,他估摸了一下伸手不打笑脸人,客气些总没错,于是十分委婉地道:“刚刚开车,看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似乎还在神界,我就有点儿着急,想下车去瞅一眼。”
虽然一个字也没提何旭,但何旭一下子就记起来,昨天晚上他对熊一晖保证:一定能出去。
照理来说……确实是能出去。
何旭言之凿凿:“树是门,枯萎即代表着锁死,现在树都发了芽,门应该已经打开了……”
可为什么路上空荡荡的,铜稻村再偏僻,也没有荒芜到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的地步吧?
何旭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不远处有个小土丘,三人依次爬了上去,望的并不远,但也足够看见靠近路口的一条小吃街。
一个人也没有。
何旭面上不显,但宋聿发觉他指尖蜷缩起来,身体也绷紧了。
宋聿开口想说什么,被熊一晖抢了先。
熊一晖说:“何先生,你再想想,这门真的只要树发芽就能打开了?”
何旭扫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回呛道:“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熊一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