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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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给阿姐点好递去。

    鸭姨歇斯底里地抽了一口,一口几乎烧掉半截。

    然后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污渍斑斑地手掌迅速地抹了一下脸面。

    第43章第43章

    那天晚上,阿大没有回来,乌鸦也没有回来。阿言和从哥听到有声靠近,但那声音靠近了一会却又走远。

    他们在屋子里等,等到天亮也没见人影。自然也没有人来给从哥松绑,更没有人给他拿来今天的粥和饼。

    从哥说,你去吧,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言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搓搓眼睛,点点头。

    从哥又把身上的袄子递给阿言,让阿言快去快回。

    “遮着脸,如果北坡有伤员,应该会转移到这里来,让他们看着不好。”

    阿言紧了紧衣服,往屋外走去。他心里头也是怕的,正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一旦屠寨发生,村寨的人会把愤怒转移到他们这些外人身上。

    山鸡可能还好说,毕竟这里的人已经接受了他,他还娶了这里的姑娘,已经算是苦山人了。

    但阿言和从哥就不一样了,穿着军服被抓进来,和村民的交流也不多,通用语还说得磕磕巴巴。即便有契兄弟的一层关系在,他也认为阿大和乌鸦不可能和村民的众怒抗衡。

    今天的早晨格外冷清,应该出来挑水的、打猎的、抓鱼的、甚至喂喂牲口或晒晒衣物的,一个都没见到。孩子们也都关在家里,没人到门口蹦跶。

    阿言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可村寨的道路一空起来,冷就变得特别明显。

    他一边哆嗦一边往前走,只见到两三家的男人正巧出来,拿着镰刀或斧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阿言被盯得发虚,不由得加快脚步。他想找个人问一下,可看着与他打照面的人的眼里加剧的厌恶和憎恨,又悻悻地闭了嘴。

    他是在会堂里看到大部分人的。

    这个会堂之前他经过几次,是西头寨用来开会或集合活动的地方,也是蝾螈节那几日拿来囤酒菜,分鱼肉的仓库。

    此刻会堂满满当当都是人,还没靠近,就听得一波接一波的喧哗。

    阿言把领子拉高,再把帽子压低,像从哥嘱咐的那样尽可能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心地朝他们靠近。

    他看到那些人手里捧着一个碗,碗里有粥,还有一些佐料。大部分村民的身上都很脏,脏到分不清污渍是血还是泥土。他们或站或坐,或靠或卧,或找个空地踎下,喝着碗里的粥,再时不时咬一口面饼。

    在他们之中来来回回的是山鸡和阿大,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他们分配着食物和毛毯,时不时蹲下来问两句话。

    阿言注意到所有的人身上都有武器,无论是五六十岁的中年人,还是刚刚七八岁的孩子。有的是弯刀,有的是菜刀,有的是gong/弩,还有一两个挂着shou/枪,那枪的型号何其眼熟,阿言身上也曾有一把。

    再不济的,也是削尖了头的竹子或木棍傍在身侧。有的村民实在被疲倦折磨得受不了了,要靠着眯一会,手里也握着武器,像是随时要跳起来杀人。

    那个女人注意到了阿言,她抬起头的一瞬,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目光尖锐得似乎能直接看穿阿言的身份,以至于阿言捏了捏兜里的手指,恨不得马上转头就跑。

    但他的两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