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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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却在寂静的山顶显得嘹亮突兀。

    在场的有成百上千人,除喊话外却没有人多发一言。他们都在屏息注视着巨石顶发生的一切,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清晰可触。

    喊第二声,身旁的一个男人便上前将士兵的黑布抽掉,露出他一双惊恐的眼睛。

    发现自己所处何处时,他的恐惧变成了绝望。他扫视着巨石下的村民,整个身子如筛糠般抖动。紧接着他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可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硬是被两人压着,不得动弹。

    阿言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从哥身边,一把抓住了从哥的胳膊。从哥把手臂往身边带了带,让阿言紧贴自己。

    阿言也在发抖,他和自己一样,虽然从军,却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从哥便让他不要看,拍拍他的后背,让他把头压在自己的肩膀。

    喊第三声时,阿大拔出了侧身的弯刀。

    弯刀出鞘的刹那,从哥似乎还能听见它削开空气的声音。

    最终他再喊第四声,而这一次没有村民接话。他上前跨半步,抓住士兵的脑袋,手臂往后一扬,弯刀便从颈上一扣。

    鲜血唰地从裂口处涌出,淅淅沥沥地淋到巨石上。

    阿大的手臂青筋暴起,力道凶猛,受伤的一边手仍然缠着纱布,伤口便在这狠劲下重新撕开,于纱布内溢出一块鲜红。

    士兵则瘫软下去,只有从颈部溢出的鲜血潺潺不断。鲜血顺着巨石流淌,流过鲜红的图腾,再一路流到巨石根部的土壤里。

    第22章第22章

    欢呼再起,鼓点重扬。女人喝了一口酒,对着右手举起的火把喷去。刹那间无数支火把剧烈地扩张,火光冲天,似要将黑夜点燃。

    阿言把眼睛用力地压在从哥的衣服上,抖得不能自已。从哥则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阿大,后脊漫上丝丝凉意。

    等到鲜血放得差不多后,阿大才总算把弯刀移开。

    他松开手臂,士兵便像一个破掉的口袋一般倒在巨石上。

    阿大则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擦布,拭去刀口上的鲜血,再将弯刀重新插回刀鞘之中后,转身离开了巨石。

    而这时,从哥才回过神来。他搂了搂阿言,道,没事了,喝酒吧,喝点酒就不发抖了。

    可说这话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打颤,原来刚刚他也在发抖,他也和阿言一样。

    从哥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时阿大说穿衣服是不够的,因为那冷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去的。

    刀光上的火没法取暖,鲜红的血液和生命也没法取暖,燃烧的碳和热烈的舞蹈更无法取暖,所以要酒精,酒精让体内凝固的液体沸腾,才能叫先前令人心寒的一幕变得遥远和虚幻。

    从哥走到一个缸前,一个女人给了他一只瓷碗。他用碗舀起缸里的酒,连灌了自己好几口。

    酒酿顺着他的嘴边流下,胃和食管却燃烧起来。

    于是他再舀一瓢,再灌一回。直到他的身体再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才把碗递给阿言,让他也照着自己的模样做。

    他回身看向那些舞蹈的人群,现在人群不再围绕成一个圈了,他们找来了柴火,将篝火如分散的火种一样一处接一处烧旺。

    从哥又往高架台看去,阿大仍然坐在上面。一边是戴着草帽的堂兄,一边是披着蓑衣的乌鸦。

    和从哥刚被绑来的那一天唯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