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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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文瑜一噎。

    方之淮将视线在他脸上划过,便转身循着杜文瑾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出几步的时候,杜文瑜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在方之淮的身后响起——

    “就算我不能阻止,你就不怕我今天便告诉爷爷?还是你认为爷爷有可能同意?!”

    “……”

    方之淮没急着回答,只停住了步伐在原地站了两秒,然后稍侧回脸来。

    “瑾儿被赶出杜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杜老先生松了口——你若是狠得下心去,你尽管说给杜老先生听。”

    杜文瑜:“………………”

    方之淮唇角微掀,抬腿离开。

    他的身后,发泄不得的杜文瑜攥着拳在原地暴躁地走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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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刺》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戏。

    在初念雨与外人合谋的推动下,白家终是穷途末路,亲系部队死守在庭,房外哭号盈天,而房间里,白沐笙与初念雨相对而坐。

    “大帅!”

    等在通向外处的密道口,白家的死忠旧属心急如火,焦躁地催促着漠然地坐在桌前的白沐笙。

    如今的白沐笙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笑意满眼的青年,不久前的一场对战里,他的眼角也留了一道倾斜的疤痕。

    原本柔和精致的五官在这疤痕与那凌厉阴沉的目光衬托下,也多了几分狠戾的味道。

    初念雨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有些失神。

    她仿佛在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恣肆张扬的青年的半分痕迹,随着当初她第一次向白家的敌对透露了白沐笙父亲的出行,一切都已经不能再挽回了。

    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她只能这样走下去。

    初念雨眼底模糊的焦点渐渐重聚,而那颗动摇的心也渐渐沉冷下去。

    她习惯了教着自己用一颗冰冷的心去撑起唇角,露出一个和熙安抚的笑容。

    “大帅,我们夫妻再饮最后一杯吧?”

    翠玉酒壶与同色的两只酒杯就放在两人手边的桌上,带着一点淡淡的水光流转。

    白沐笙的目光在初念雨的这句话里微微一动,他的眼底似有挣扎的痕迹闪烁,只不过几秒之后,就像是旁人的错觉一般地淡去了。

    白沐笙点头:“……好。”

    初念雨的手搭上翠玉酒壶,只是刚要拿起的前一瞬,白沐笙的手蓦地覆了上去。

    动作被压住,初念雨微惊地抬眸,眸子里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惶然与忧色。

    白沐笙轻扫了一眼初念雨的神情,便落了视线下去。

    “念雨,你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首词吗?”

    “…………”

    初念雨神色微滞。

    她如何会不记得呢?

    《雁丘词》是她的养父最喜欢的一首,便也成了她最喜欢的。

    后来不知多少次,她站在白家的书房磨墨,白沐笙耐着轻躁的性子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勾勒;也有时候,他会抱着那卷印了《雁丘词》的旧房里来回轻踱,属于青年的清朗声音在白家的书房后院盘旋不止……

    有时候阳光初落,青年提笔而停,站在窗前阳光下冲着她抬眸轻笑,眼角眉梢都尽是柔情。

    浸在那一笑里,初念雨会恍惚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她便是白家的儿媳,与白沐笙相知相爱,也将相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