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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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我能给你讲个故事吗?”

    “好,你说吧。”

    一九八x年秋,那天正好是一个节气。

    在东北某县城的一户农家,一个女婴呱呱坠地。

    就在她用一双视力尚有限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时,殊不知在同一天,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城市里,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正迎来最残酷的命运……

    当她被父亲小心翼翼抱起时,他手捧父亲的骨灰盒步履沉重地走出殡仪馆;

    当她跟小伙伴无忧无虑地玩闹时,他因为半边被大火烧坏的脸而不愿迈出家门;

    当她一家人团团围坐吃着粗茶淡饭时,他奔忙于学业和打工之间,深夜陪伴他回家的只有长长的影子;

    当她在初中课堂上为一道复杂的证明题苦恼时,他已经举起枪对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她想他在亲手杀人的时候,心里除了复仇的痛快,肯定还有别的感觉,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恶心,也许是后悔……

    苏辙听得暗暗心惊。

    所有人只知道这是个海外求学归来的创业青年,却不曾想还有这般凄惨的遭遇。他不由联想到自己的十三岁,那时候,他在跑步跳绳一心减掉体重,家里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可是父母再忙都不会忽视对他的关。

    “如果他能通过正常的途径为父亲伸冤,他不会选择这种极端手段。如果不是那么小的年纪就遭遇这些,他现在可能跟你一样,是个善良正直的人。”

    白露说完,抬头看向苏辙,“我只是想为他对你师父,”她顿了顿,“还有你做过的事,替他说句对不起。”

    “如果是从前,我是没脸跟你说这些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死过……”她吸了一口气,声音里略带哽咽,“至少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你可不可以,哪怕稍微原谅他一点儿?”

    她眼里的真诚和歉意都不容忽视,苏辙沉寂几秒,却答非所问地叹息一句,“你已经这么他。”

    苏辙离开后,白露仍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看到他流血时,她感觉那血是从自己心头流出来的,他的血越流越多,她的心脏一点点被抽空,直至萎缩。

    刚刚走出医院大楼的苏辙掏出手机,回拨刚才那个号码。

    陈局在那边语气沉重道,“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了贪/腐集团的疯狂程度,还把你也推到危险境地,他们现在红了眼开始反扑,接下来的任务更加紧迫……”

    收起电话后,苏辙仰头,青天白日之下,仿佛容不下一丝污垢,可这世间却无处不存在着罪恶,以及各种无能为力。

    晚上,徐丽陪白露去特护病房看女儿。

    隔着玻璃墙,徐丽指着靠近她们这一侧的保温箱,“就是这个。”

    白露看过去,不由惊叹,“好小。”

    透明箱体里的小家伙还没睁眼,看不出丑俊,小小一团像只猫。

    “医生说要在这里呆两个月,等出来时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