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吓的,是被骤然冷却下来的温度冻的。
北京变天很快,似乎是眨眼间,因为一场不请自来的夜雨,就变得冷飕飕的。
她紧了紧衣服,不知该向前还是后退。
雨不大,但越下越密。
她没有伞,穿得也很单薄。再在雨中走下去,一定会湿成落汤鸡。
忽然想起来北京前一天,也是飘着这样忧愁又绵绵的雨丝。她眼睁睁看着李艳站在雨雾里,发丝上、睫毛上闪着湿漉漉的光。
杨梅撑伞走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要犯贱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狗也改不了吃/屎。”
李艳说:“他回来找我……”
孙威打断:“这是我们的事,杨梅,你不要插手。”
……
杨梅和李艳冷战了。
那时候,她冷眼看着李艳被孙威抱在怀里,雨纷纷落下,颇有琼瑶味道的画面。
蓦一转身,隔着雨烟看见车上走下两抹身影。
男人和女人。一张熟悉的脸,一张陌生的脸。不撑伞,在北京的街上拉扯。
又一幕琼瑶味道的画面。
杨梅在旁看着,等那对男女走近了,才凉凉地叫住其中一人:“江水。”
☆、不怕死的男人
那场雨之后,杨梅没再见李艳。上飞机前,倒是见到了孙威。
有些时候,杨梅一直很诧异,这些出尔反尔的男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再次站在前任面前。
她问孙威,孙威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因为对比了,才知道李艳更好。”
“你的‘更好’一点都不值钱。”
“是,对你来说是。但对李艳来说很值钱,对我也是。”孙威睥睨着杨梅,说,“你不能因为你和宋强不能破镜重圆,就阻止我和李艳破镜重圆。”
“……”杨梅真想呸他一脸口水。
孙威说:“杨梅,男人总是会找一个更好的。”
……
望着朝自己走近的男女,杨梅不禁想,他是在寻觅一个更好的么?
不是。
她和江水的问题从来不在于别人,而在于他们自己。
“你怎么跑出来了?”江水皱着眉,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杨梅濡湿的前额。
“我一个人在房间太闷了。”
“江水,你应该在你那里摆一台电视机,或者电脑。”李云说,“不然客人来了很无聊。”
杨梅循声看过去。
客人。她在李云嘴上成了“客人”。
江水抿抿嘴,对李云说:“我先回去了。”
李云盯着他的脸看,最后提醒道:“明晚,你别忘了。”
“嗯,不会忘的。”
江水和杨梅一路走回去。两个人都湿身了,江水让杨梅先进去洗澡。
她在浴室门前换了拖鞋,不经意抬头,这才发现江水的浴室里只有一块香皂,洗头、洗澡、洗脸,都是用这块香皂。
她怔在那里,忽然间有一种依旧身处江水家的感觉,仿佛他们都没有来北京。江水在家里只用香皂,她住进去后,才将花里胡哨的洗发露和沐浴露搬进去。
江水走过来,也看见那块香皂,说:“你今天先用这个吧,明天再去超市买新的。”
杨梅问:“什么时候?”
江水想了想:“上午,或者下午。”
“晚上呢。”
“晚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