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就等着蹿出去的那一时刻。
这个时刻很快就到来了。
晚九点的二环,江水驾着王震的改装车如约而至。
他跟在一辆黑色无牌照车的后面,像一条凶猛的鲨,紧紧咬着前车的尾巴。
前车的司机不是省油的灯,在车流中明目张胆地变道超车。江水跟着他,毫无顾忌。两车反复并线,疯狂地穿插。
这种极速让江水肾上腺素地幻想。
太刺的血。
他从车里跑下来,对着远方不顾一切地呐喊:“啊——”
路过的行人被他吓了大跳:“神经病!”
他想起念职校的时候,成天什么也不干,只是打架、找女人。打架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就像此时此刻。
他揍别的同学,揍得人哭天喊地,老师叫了家长,还在升旗仪式时通报批评。可到了下一次,谁敢惹他,他照旧揍得人满地找牙。
他太狠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抗拒别人。
“有人欺负你,你跟爷爷讲,爷爷帮你出气!”
“……”
他一声不吭,沉默得像一根木头。却是最坚硬的木头,捅伤了周围靠近他的人。包括爷爷。
爷爷被他气病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底风起云涌。
所以奶奶才会说——“白眼狼,白眼狼,你最好生不如死。”
那时候,江水其实是想死的。但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嘀嘀嘀——突如其来的响铃打断了江水的思绪。
他接起手机:“喂?”
李云兴高采烈地问:“你有银/行/卡吗?”
江水:“有。”
“卡号发来。”
十分钟后,他收到了在北京的第一桶金。
居然是十万。
☆、喜悦的男人
江水驱车到了工体北门ix夜店,李云定了卡包,除了李云以外,里面还有几个江水面生的人。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确实很久没来,进去后那种夜夜狂欢的喧嚣感扑面而来,他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都是以前的画面。
“云姐,来了。”有个红头发的男人朝江水这边努努嘴,李云便看过来。
江水走过去,李云也没招呼他坐下,反而慵懒地倚着,抬着眼皮看他,末了笑出声说:“你很牛逼啊。”
红头发的附和道:“云姐从来没看走眼。”
李云这时候才招呼江水找个位置坐下,递过来的是威士忌:“钱到了吧。”
江水说:“到了。”
李云张嘴,大咧咧呷一口黄橙橙的酒液,说:“打算怎么花?”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卡包里其他的人也看过来。
江水仿佛是没看见那些目光,只沉沉地盯着李云,说:“换个房,改善下伙食。”
有人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
李云也笑,看着江水就像是在看着一件多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转念想了想,却又不觉得多么奇怪。又呷一口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