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赶回江水的小区。等到了家门口,不管她怎么敲门,门内都无人应声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
遗憾的是,他没接电话。
很快,杨梅再次叫了车,准备去江水的老家。
如果再扑空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杨梅才发现,她所了解的江水很平面。除了教练、司机,他居住的小区和老旧的乡下老家,其他的,他的朋友,他闲暇会去的地方,他的兴趣和爱好,她一概不知。
是她不愿意去了解吗?好像并不是。
更大的可能是他不愿意打开。就好像他根本没在和她谈恋爱一样,又好像他认为他们迟早会分开,所以根本不愿意做努力去让对方走进自己一样。
杨梅又一次顿悟,和江水在一起时,她的那种不安和无力,原来是因此而起。
伴随着沮丧的感觉,杨梅来到了江水的老家。
这里和她上一回看见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寥阔,无人烟,阴天,死气沉沉。唯一的生机就是那条奔腾不息、怒水拍岸的江。
杨梅进去的时候,家里只有万淑芬一人。
看见杨梅第一眼,万淑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而后,迅速变了脸色,像忽然笼罩在顶的乌云。
“水儿在灵堂。”万淑芬快速地说完这一句话,然后快步没入黑黢黢的房间里。
灵堂?供奉死者灵柩的那个地方?江水在那里。
谁死了?
杨梅心头裹着强烈的不安,因为恐惧,心跳极快。
万淑芬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杨梅还站在那里,说:“你怎么还在?”
杨梅说:“我不知道灵堂在哪里。”
“跟我来。”
走了一小段路,杨梅来到灵堂。
很简陋的厅堂,地方很小,一眼就能看见跪在一边的江水。
不知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杨梅走近后,江水仍旧低着头,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万淑芬说:“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今天我没力气烧了。”
江水这才抬头说:“好。”
看见了杨梅,他神色照常。万淑芬离开灵堂以后,他也站起来,却没动,微弯着腰,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杨梅看了一眼正中的黑白照,欲言又止地道:“你大哥……”
“死了。”
仿佛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实,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只是很低沉,像外面压下来的天。
杨梅深呼一口气,像是在斟酌用词:“你现在还可以吗?”
江水点头:“嗯。”
杨梅说:“你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江水:“不了。走了。”
杨梅跟着江水走出去,他步子很快,后来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人,便稍稍放慢了脚步,刻意等后面的人跟上。
“你搭车来的么。”江水问。
“嗯。”
“哦,那现在跟我回去吧。”
“现在?”
“对,”江水看一眼手表,说,“可以吃晚饭了。这里没有饭店,只能回城里去。”
“哦。”
吃饭的时候,江水依旧专心致志,看起来胃口还不错,一大碗手擀面,还叫了另外的小菜,吃的干干净净。
杨梅想,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因此不会真的有多么悲伤难过。这样的心态其实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