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花。像是蔷薇一类的品种,样子看着名贵,价钱也好得很。
车棚里就两辆车,砸了就砸了,也坏不了。万淑芬一点也不心疼,但惟独是那花,她心急如焚。可这雨太大,棚子太重,她一个女人根本没法儿抢救出那几盆花来。也指望不上坐轮椅的,只好半夜跑江水这里来。
江水紧了紧眉心,抿唇朝外又看了看,尽管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他拉开门,说:“花在哪个位置。”
万淑芬说:“差不多是电动车旁边吧。”
江水点点头,半个身子钻出去了,万淑芬在后面说:“诶,你带伞啊。”
“没用,伞都得吹折了。”
门被风卷上,啪地一声,万淑芬原地抖了抖肩膀。
杨梅整好衣服下了床。
万淑芬回头一看,这场面,多少有点尴尬。不过杨梅面色如常,眼神平静地从窗外望出去,根本没落在她身上,她一个人站着,干笑也淡了。
杨梅走到门边,万淑芬开口:“诶,去哪儿?”
“我去看看。”杨梅说,“雨太大了。”
“哎哟,去不得。”万淑芬说,“这狂风暴雨的,得把人吹走了。”
杨梅静静地看着万淑芬,声音凉了下来:“那你还让江水出去?”
万淑芬僵了一下,说:“他是男人嘛。”
“男人也不能这么使唤。”
杨梅手在门把上,眼见要开开,被万淑芬从后面一掌推回去。
“我可没使唤他。”
杨梅回眸,万淑芬笑了笑,露出一只梨涡,又甜又媚:“你这妹子,说话还挺呛的。”
“你不担心他吗。”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门又扣扣响起来。杨梅打开门,江水钻了进来。
万淑芬一指,说:“瞧,啥事儿没有。”
杨梅没搭理万淑芬,取了干布裹在江水身上,江水胡乱地擦了把脸,说:“那几盆花我放中间屋了。”
万淑芬说:“哦,好,知道了。”
话音落了,万淑芬也没继续寒暄几句,紧着衣裳就走出去了。
杨梅说:“有热水么?”
江水:“得烧。”
“哪儿烧?”
“厨房……你要给我烧?”江水拦下杨梅,笑了,“你一出去,咱俩就得洗鸳鸯浴了。”
“那你自己去。”
江水没动。杨梅推了他一下,他踉跄一步站稳:“烧了没地儿洗。”
“没浴室?”
“……没。”
“厕所总有吧。”
“太小了,腾不出地儿。”
“那你去中间那屋。”
江水笑了一声:“万一嫂子出来怎么办?”
杨梅:“……”
江水说:“没事儿,我擦擦干能睡。”
杨梅坐下来,看着江水把布上的水拧出来,噼里啪啦湿了一地。许久,她说:“去中间那屋洗,跟你嫂说一声不就得了,不会出来撞上你的。”
江水微微一顿,看不出情绪地浅笑着:“算了。”
过了一会儿,江水看向杨梅,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杨梅侧过眼睛,说:“你嫂对你不上心。”
江水愣了下,淡淡的:“嗯。”
杨梅倏然抬头,望着江水的眼睛分外明亮,江水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他的一切将无处遁形。
下一瞬,江水本能地捂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