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算一个吧,还有……”
还有她。
但她没说完。
“还有什么?”寂静之中,他突然来这么一句。
杨梅支着下巴在笑,没有出声。
江水说:“我拒绝她了,我叫她好好学车。”
杨梅轻轻点头:“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你也好好学车。”
杨梅转开视线,不说话了。
穿过那个骤然变窄的车道后,路况渐渐变好,江水开车很快,没过多久就开到了杨梅住的那个小区。
这段时间太短,让杨梅觉得刚才堵车的情况就发生在一秒以前,江水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在耳边,仿佛他堵在那里,就是为了说那一句话似的。
江水依旧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路口,老位置。
杨梅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江水看向她,她则指了指自己的脚。
她没穿鞋子。
江水问她:“你的鞋子呢?”
杨梅摊开手:“丢在驾校了。”
江水的手去摸方向盘,杨梅说:“要回驾校找么。”
“太晚了。”江水瞄了一眼车内的时间表,他的手伸向车钥匙,旋转了一下,熄了火。
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杨梅:“我记得那时你把鞋丢在车里。”
杨梅耸了耸肩:“车里没有。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江水静静地看着杨梅,杨梅就那么无所畏惧地坐着,仿佛从未涉世的麋鹿。
他们的车停靠在路边,这个位置不好长时间停车,后面有急冲而上的其他车,刺目的车灯直指过来,而后和他们擦肩而过,重新回到黑暗。
光阴交叠之间,江水觉得自己看见了这只麋鹿摇曳着狐狸尾巴。
江水不会真的搜车,因为这样他会很像傻子,而杨梅会很得意。
“从这里走到我家门口,起码百来米,你不能让我光着脚进去。”
的确如此,江水低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杨梅的脚——白皙,细腻,像削了皮的山药——这双脚赤脚走在水泥地上,肯定会破皮,会流血。
“怎么办呢。”杨梅笑。
江水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两脚脚跟互相踩着,手伸下去,拾起一双灰褐色的布鞋,拎到杨梅眼前:“你先穿着。”
杨梅垂目看下去,那双布鞋很普通,没有牌子,也看不出价格,甚至鞋面还有点脏,但这是一双适合开车的鞋,光是看着,杨梅就知道这双鞋穿起来相当舒适。
“谢了。”杨梅飞快地接过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你脚多大?”
“45。”
“哦。”
杨梅走下车,绕到驾驶座窗边,和江水招手:“我回去了。”
江水点头,说:“记得明天换上平跟鞋。”
杨梅听了只是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江水看着她的背影在视野内渐行渐小,过马路的时候,杨梅停了一下——她的鞋掉了,或者说,是他的鞋掉了,她就站在路中央重新套鞋。
她的脚比他小得多,江水想,就像藕段,他一掌就能握住。
☆、警告女人的男人
杨梅回到家后首先换了鞋,江水的鞋被她丢在玄关的某个角落。她进了厨房,准备给自己炒碗蛋炒饭。
吃炒饭的时候,她就坐在餐桌旁,正对着玄关的座位。炒饭喷香,可她的眼睛却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