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次过来是和你道别的…我回去…回去就…”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好好的军队出身的大男人竟然在她面前落了泪,郁泉秋看得也很难过,上前抱了抱他,“对不起,建魁。”
李建魁帮了她很多,其实对她也很好,但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又怎么会容得下第二个人呢?
李建魁是个明事理的男人,知道不能强求,就留下来陪她说了会儿话,两人像旧友一样叙到茶凉时,李建魁对她淡淡笑了笑,说是怕要耽误事儿了,留给她一些钱和带来的特产礼物,起身就要走。
她坚持不肯要,李建魁对她忧愁地笑笑,说,“不要紧的,泉秋,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妹妹……这些就当是我送给牧牧上学用的……我结婚的时候,还要邀请你过来吃喜面给喜钱的,你不会介意不来吧?”
“哪里,我巴不得呢。”他这样说了,郁泉秋只好苦笑着接受了,送他一直送到巷口,看他向后挥挥手示意不要再送的时候,她才扶着墙,慢慢儿的走了回去。
那时节,残阳如血一样染得半边天透红,她扶着沿巷的白灰墙,一点一点地往前走的时候,能看见两边的炊烟袅袅地从泥胚的烟囱里,慢慢地腾到天空。
她莫名地就想起来医师当初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时候,她看着磨子岭上飘的那烟,不时往隔壁医师们住的屋子里偷窥的场景了。
既然李建魁都能找到她,那以医师的人脉和她爹妈的权势,不可能找不到她的。
这么久了她却不来,看来她妈说的话,可能是对的。
她毕竟是女人,且不论医师到底喜不喜欢她这件事,医师的爸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放任他们的宝贝跟个女的在一块儿?
她说她给不了她孩子,不能带她正大光明的到民政局去领写有“结婚证”的小红本,其实她何尝不是?
没有保障的爱,就好像开了一季却不能结果的花一样,再美再绚烂,在深秋要收获的时候,还是会被人遗忘。
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秋风起,白云飞,草木黄落,雁南归。
雁都知道南归了,她的医师却一路飞到北边儿,再也不知道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加快了时间,毕竟涉及政治,不能多提。
☆、59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古人就是厉害,想情人了还得文绉绉说几句。
可惜她不住在长江边上,医师也不在长江下游。她住的地方,连黄河边都不是。更不要说,让她写什么文绉绉的诗,来表达对医师的爱意了。
想医师的时候,她只会气沉丹田,默念一句“兰善文你给老娘等着!”来幻想一下逮到医师后怎么咬她。
不然,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可没有王宝钏那么有意志力,在这地方等医师等十六年,恐怕到时候她的牧牧都要嫁人了。
这小地方,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们都嫁的嫁,生的生,很快都成了家。
就连她三哥,也没经得住她老娘的劝,在立冬的时候,和本地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女孩子订了亲。捡回来的俩姑娘,也都有了中意的人。
她带着娃娃却没得丈夫,虽然少不得被人编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