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的手帕替她温柔地揩掉眼角的泪珠,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等脸上的伤愈合了,我想法子替你把疤祛掉,到时候,你又是美貌的吴家二小姐了,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善文,你也学会打趣人了。”吴颂竹被她逗得破涕为笑,通红着眼眶,往外头望一眼,轻道,“你和郁同志……双年他都走了,你们的婚约还作数么?”
“当然不算的。”兰善文无奈一笑,“我们本来就没有定婚约…说这些,只是因为他跟我说,他想用这法子骗他母亲,为了把我弄出这磨子岭罢了…”
不过,这里头又藏了几分假戏真做的心思,就又不得而知了。
耿双年他老娘又不傻,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性,听说了兰善文的名字后,一番调查之下,肯定心里怀疑得厉害,以兰善文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上她儿子。
老太太千防万防儿子不要被人骗了,估计听说她到如今还没跟耿双年亲过嘴,就猜到她对她儿子没意思,果断把儿子弄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带上她。
“呵,双年是独生子,也怪不得他妈这么宝贝他。”说到离开,吴颂竹又有些难过,她当初听见说下放的都可以回城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谁知和耿双年他们一道过去的时候,却是这么个结果。
“善文,你爸妈他们…没有想办法么?”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兰善文摇摇头,淡淡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气,他要是会说句软话……回去也不见得好,上个月,一个师姐给我写信,说是导师也被关进……大道混沌……到哪里都是没用的。”
“咳…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人文系的那么多才女都喜欢找你说话了。”好像是头次认得她一样,吴颂竹认真打量了面前的老同学,轻轻笑道。
有一种人,身上总有股亲和的气息,不仅是样貌美,处事上也和如清风。在所有的人都被刺痛,被麻醉的时候,好像只有她是清醒的一般,总是淡淡的观望。
就好像老庄描绘的虚妄世界一般,她好像超脱了一切似的,不被这世俗所累。
“可别提这些了。”兰善文无奈地笑,她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自己的女人缘那么好。
四年来,文学院的那批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不管人怎么换,每年都会有人跑过来骚扰她,她一个人收到的带有花笺的情书,都能赶上贴满整个院里的宣传画了。可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咳咳……”吴颂竹又笑了,不过一笑之下牵扯到她身上的伤,让她疼得表情都变了。
“哎,别动,好容易逗你笑,要是你笑开了伤口,那我可得以死谢罪了。”
兰善文说着,连忙替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道,“这是我凉好的温水,你喝一些吧。虽说今天是年初一,但你不能吃饺子,这些日子,先委屈你吃点清淡的流食吧。我给你煲好了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