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皖别过脸:“可陆某却不愿与姑娘多待。请姑娘回城,陆某要告辞了。”
来初夏道:“陆公子再多陪我玩一会儿吧。”
陆皖见她不转方向,便要自行跳下去:“林姑娘若是不肯送,陆某便自己雇马车回去。”
林初夏急忙拉住他:“别啊!你身上哪还有钱雇车啊?”
陆皖的脸又有些发青。林初夏急忙改口:“好吧,好吧。初夏愿送陆公子回去。”
陆皖才缓了一口气,林初夏却突然驾着马狂奔。马跑得急,唯一的一对马蹬又在初夏脚下,饶是陆皖轻功好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跳下去。他只得抱紧林初夏的腰,贴在她背后。
陆皎小的时候学骑马也是这般坐在他身前,有的时侯她调皮也会突然就驾着马狂奔。陆皖叫她停下,她却偏不肯,反而将马驾得更快些。陆皖去抢她缰绳,她却早有防备,执意不肯。陆皖见她无赖便也会耍起无赖,搔她的痒,捏她的腰。大喝:“映月,你再胡闹哥哥便要罚你了!”这时陆皎才会交出缰绳投降。
此番陆皖本也是动了此意的,手指都已抵到林初夏腰间却又放下了。算了吧,不过才见过两面,又不熟。搂着人家的腰已是不合适之至,怎能再对人家动手动脚,倒似轻薄人家了。
狂奔了许久,都到山里了,林初夏才放慢了速度。她伸出后肘捣了下陆皖的肚子:“你不生气吗?为什么不骂我?”
陆皖语气仍是闷闷的:“生气又怎样?缰绳在你手上。我本就拿你没有办法,若是骂你,倒显得我色厉内荏。”
林初夏“哈哈”笑出声来:“你的武功那么高,随便动个手指头我都能被你打趴下,你怎么会拿我没办法?”
陆皖道:“我才不跟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现在约莫也近戌时了。秋天不比夏天,亥时天便黑透了。我再陪你玩一会儿,一刻钟之后必须回去。青州城里虽然没有宵禁,但天太晩总归是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武功又这么差……”
回去就回去吧,还嫌她武功差……越说越不像话了……
林初夏又信马由缰地瞎转悠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陆皖终于要催她离开。这次陆皖却不肯要林初夏驾马,虽然还让她坐在前面,可马蹬和缰绳却都没收了。
初夏在前面摇晃了半晌,撅起嘴说道:“究竟是谁装的马蹬?多装一对会死啊?”说罢,林初夏抓住陆皖的袍角靠在他胸口,威胁道:“你扶好我,我若是掉下去了一定会把你的衣服也扯掉。”
陆皖听到,只是忍笑不语。
还没出山老天却变了脸,几个闷雷响过天突然就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马跑了一天了,也是万分疲乏,慢慢悠悠地耍脾气。陆皖身子壮实倒没什么,浑身湿透的林初夏现在只是打喷嚏。
林初夏拿起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擤了擤鼻子,说道:“都是我的错,刻意磨时间。本来可以回家的,现在就算想回家也……”剩下的话被雷声压下了,林初夏等雷声停了又重复一遍:“现在就算想回家也晩了。”
天色昏暗,陆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四下看看:“今天确实回不去了,咱们在山上,又下着暴雨。要是执意回去的话就算不被淋死也得被滑坡泥石流给埋到底下。可是就这么在这儿淋着也不是办法,万一被雷劈死也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