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欠她十几条性命,哪怕是霜儿明着说要我性命我也会给她,我需要她给我证清白么?
她杀了霜儿的父亲你知道么?你以为她之前为什么会对霜儿那么好?她是在赎罪。咱们南宫家被屠的那天她也去了,她也杀了人。不只是霜儿的父亲,还有很多人。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问她,问问她头上的花钿到底是怎么弄上的?”
这个问题,陆皖问过林初夏。
那还是初见时,他瞧着她额角的花钿有些奇怪,特地问道:“别人的花钿都贴在眉心,你的为何却在额角?我之前见过用梅花,桃花做花钿的,这缠枝花倒是头一回。”
那时林初夏笑道:“不懂了吧?这叫自出新裁,别具匠心。好看吧?”
陆皖道:“好看是好看,可别人的花钿都是贴上去的,你这花钿却似嵌上去的。五色丝线和金属片都埋在血肉里,你不疼么?”
林初夏的目光有些飘渺,似乎在回忆往事。她苦笑道:“当然会疼。可是至少我活下来了。人做错事,是应该受惩罚的。我是活该。”
林初夏这话说的有头没尾莫明其妙,陆皖没有听懂她的用意正沉着眸子思索,林初夏却奸笑一下:“知道我武功为什么那么差么?我告诉你啊!我小的时侯还被人家挑断过浑身的经脉又给接了回去……好多血……你当时若在一定吓死你。”
之前陆皖一直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现在他懂了。
日间林初夏过来找他告别,哽咽着说道:“长思,我小的时候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误,错到不可饶恕、无法挽回。……长思,我不想的,可是你看现在,我以后还怎么再面对你……我总不能让你为了我众叛亲离。”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陆福生说道:“她头上的花钿原本是块疤,是我弄的。哥哥还记得我六岁生日的时候哥哥送给我的那枚戒指么?戒指上嵌了好大一块糖玉,糖玉转开就会露出一个喂了毒的尖刺。哥哥给我用来防身的,防的就是她。她当时她已经杀了很多人,满身是血,宝剑上的血一直往下滴。
你没有看到那场景,很恐怖,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她那个时候简直不像个人,更像是魔鬼。她手中满是鲜血,似乎滑的剑都拿不住。
我和娘走散了,只有我自己。当时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可她会,她会杀人!她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差一点就要死掉,是奶娘跑过来救我。我把戒指上的毒针刺到她头上,林蔚山又跑过来救她,一掌拍死了奶娘,我也中了他一掌。最后还是爹爹救我离开的。
就是因为这一掌,我几乎性命不保。娘为了救我,用自己的身体养了长生蛊。我活下来了,娘却注定活不过五年。
你生下来就是南宫家的世子,家里败落了你却还有父亲旧部的扶持。你是一天苦头都没有吃过的,自然认为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放下一切,你正好可以去娶你的林初夏林姑娘。我十岁被卖进戏班子;十三岁进了妓院;十六岁的时侯被人买下给一个中毒快死的男人解毒,在他家里为婢为妾吃尽苦头。皑皑自然没有哥哥这般觉悟!”
陆皖解释道:“皑皑,我没有。你这么些年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哥哥都知道。”
陆福生摇摇头:“你不知道!你知道的都是假的。你不是一直不知道我和娘在江陵发生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