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您把这位姑娘送到客房?”
陆皖往后退了半步:“不用,我自己来。你叫管家去收拾个干净的客房。”
门房点头称是。
陆皖走了两步,突然间又停下扭头看看了眼门房:“师傅不是说今天会到青州,他来了么?”
门房道:“到了,青崖真人午间就已经到了。”
陆皖点点头,道:“你去请真人过来。”
陆皖安置好陆福生就去包扎伤口,青崖真人过来时陆福生睡得正熟。陆皖换了衣服又过来看她,正好在门口遇到青崖真人。
陆皖见到青崖真人,叫道:“师傅。”说罢就拉着他的衣袖要进房。
陆福生正在休息,卧房的幔帐被放了下来。陆皖拨开帐子,青崖真人站在内室口往里瞄了一眼,见到陆福生的模样几乎认错,脱口便道:“祥云!”
陆皖抬眸盯住青崖真人。青崖真人的表情有些惊愕,继而变为狂喜,两三步奔到床边。
青崖真人见到陆福生额上的绷带有些担忧,扭头看向陆皖,问道:“长思,她这是怎么了?”说着手指已扶上陆福生的手腕。
陆皖道:“她从马车上摔下来,受了些伤。”
青崖真人看了一眼陆福生苍白的脸色,问道:“请了大夫没有?吃了药了没有?她怎么虚弱成这样。”
陆皖道:“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皮外伤,没有大碍。皎皎已经吩咐下人去熬药了……”
正听着,青崖真人扶着陆福生脉搏的手指滑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青崖真人盯住陆皖,急切的问道:“长生蛊?她怎么会有长生蛊?她是……皑皑?她是皑皑是不是?”
陆皖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如果徒儿没有猜错,应该是的。”
陆福生正睡着身子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魇住了。她的表情痛苦,浑身都在发抖嘴里一直在说梦话:“好多人,好多血。哥哥,娘亲死了,哥哥!……哥哥,皑皑很怕……”
青崖真人听闻,一时间悲喜交加:“是皑皑!是皑皑!”说着就拉住了陆福生的手,“皑皑不怕,舅舅在这里。这些年你受苦了。”
青崖真人握着陆福生的手握得太紧,陆福生被惊醒。陆福生睁开眼看到青崖真人下了一跳,急忙坐起来扯着被子往后躲。
青崖真人不禁愕然:“皑皑……”
陆福生不认识他,仍是瞪大眼睛一身戒备。
青崖真人二十余岁出家做了道士,陆福生小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几面。更何况那时候陆福生还小,尚不记得事,隔了这么些年,她认不出他也理所应当。
青崖真人急忙起身将陆皖拉至近前:“皑皑,就算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他么?他是珏儿,你的哥哥啊!”
陆福生扭头又看定陆皖,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将信将疑。
陆皖也回望着陆福生,从袖中拿出一枚陶埙递给给她,道:“皑皑,还记得这个么?”
陆福生怔了怔,伸出胳膊接过那枚陶埙。
那陶埙由白陶所制,梨形六孔,到处都是修补之后的裂痕,裂痕接口处还有黑色的灰垢,看起来颇有些年头。陶埙上描了一朵菊花,笔画稚嫩,勉强可瞧出模样。图画虽不出众,但画者显然是用了心的。必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人送的,否则陆公子身份显贵,怎么能把如此破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