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蛮人,打一路抢一路,哪里需要粮草补给?前朝打仗时多有屠城之举,也是如此以战养战的法子。”
沈子忱道:“我中原军队与他们征战就打不赢么?”
杨副将道:“没法打赢。往常也都是边防设限,能安稳一时且安稳一时。
靺鞨人平素与中原也是互不侵犯。可他们以游牧为生,夷人平素食牲畜肉,寝兽皮。若逢天灾,雪压牧草,马匹牛羊无草可食。除了等死,只能犯我疆土、掠我子民。
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犯边还有活路,不犯边就必死无疑。所以只能犯边。他们为了粮草是不要命的,一群疯子,这仗没法打……”
沈子忱道:“所以一般情况,我们采取的策略是放任,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姑且让他们抢。我们的兵士所谓抵挡也不过做做样子。多不过事后多给受灾人家些抚恤,反倒显得我们仁德?”
诸位只是闭口不言,也算默认了。
沈子忱又问了一句:“每逢天灾就是一场恶战,连累几个城的百姓无辜受难。就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么?”
幕僚道:“自然有。他们是缺粮食财帛才犯的边。若能弃畋猎归我朝,可一劳永逸。可今上似乎没有开疆辟土之意。”
沈子忱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虎狼之族,得胜本就不易。打仗需要军饷粮草,处处花钱。再者,且不说征战于此是否能得胜,即便得胜,彼地贫瘠荒芜,只怕每年也得不了多少赋税,估计雪灾旱灾还得倒贴银子。因此,便无开疆辟土之意,是吧?”
幕僚也闭口不言。
沈子忱道:“那若是设榷场,通贸易呢?”
罗千总大惊:“世子,朝廷禁边防的啊!如此,可是欺君罔上!”
沈子忱手头的毛笔一下子丢到地上:“敌军来侵,纵容放任他们掠我疆土、欺我子民;往上头递折子的时候也是报喜不报忧,平白骗来朝廷粮饷赏赐,如此就不是玩忽职守、欺君罔上么?”
众人不语,沈子忱长叹一声,道:“算了,这些也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了的。都回去吧。回头我再跟父亲商议。”
沈子忱向那杨副将拱了拱手:“杨叔父,子忱年幼,言语失仪,还请叔父不要见怪。”
杨副将急忙还礼,口里“哪里,哪里。”不绝,退出门去。
赵翦秋听书房里长久没有动静,挑开门帘偷偷朝里看了一眼,果然人已经散了。沈子忱瘫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眉头皱得紧紧的。桌子上一片狼藉,一支毛笔也滚到了地上,甩的到处都是墨汁。
赵翦秋打开门帘进了书房,拾起了那毛笔搁回笔山上。桌子上摆了一层公文,赵翦秋也不懂得用兵打仗,怕帮了倒忙,也没敢动。她瞧了瞧沈子忱皱的打了结的额头,一时不忍,就上去给他揉了揉。
沈子忱也不知是睡是醒,任她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赵翦秋微微一笑,沈子忱却伸手按住了太阳穴上揉捏的玉指,轻轻唤了一声:“福生。”
赵翦秋顿了一下,沈子忱挣开眼睛抬头看了她一眼,面容也有些窘迫。沈子忱起身,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转身掀帘进了卧房。
赵翦秋也跟了上去。笑道:“斯年哥哥,我们是夫妻啊!夫妻俩见外什么?”
沈子忱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赵翦秋又是微微一笑,抱住沈子忱,踮着脚尖就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