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甚亲近,关于陆皖的事情也没有跟赵京提过。赵京也只知道陆皖是这次武林大会拔的头筹的家伙,竟是武林中仅次于林蔚山的武夫。不过武夫么?像林蔚山,少年时他不知道,中年的时候是个大混蛋,晚年是个老混蛋。这个陆皖年纪轻轻,武学就有如此造诣,想必是个小混蛋吧!若说贤婿沈子忱,也算是个身手敏捷的,可他自小便是文士打扮,会武功的事情也一直瞒着他母亲,岂可一概而论?
可这个陆皖,竟是孝昭皇后的堂侄,按说出身也不算太低啊?怎么不去搏个功名,却做了个整日武刀动枪的武夫?等等,这个堂,到底是隔了几辈的?一表三千里,这一堂也得两千五百里有余啊!
赵京又问道:“不是令尊是哪一位?”
陆皖道:“家父讳誊,表字希鉴。”
华亭侯陆希鉴?竟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堂兄。当年陆家嫡长房嫡子陆爵出家做了道士,弃了世子之位,陆老爷子就将爵位传给了二房的嫡长子陆誊。这位陆侯爷年老无子,怕爵位不保,五十余岁才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私生子,为了让这个私生子成嫡子,还煞有介事的立那外室当了平妻。一时间被整个朝廷的同僚都传为笑谈。没想到这个陆皖陆长思竟是陆誊的独子。
赵京看着陆皖不说话,一时间险些冷场。
赵谐成见状,笑道:“长思贤弟跟容与既是表兄弟,又是师兄弟,想来平素应该是极亲近的。”
赵京愣了一下,又笑道:“原来陆公子竟是陆小侯爷的弟子。老夫早些年倒跟小侯爷略有些交情。不过时间久了,怕小侯爷如今也成了老侯爷。没想到他倒一双慧眼,得了陆公子如此少年有为文武双全的徒儿。贤侄又是皇后娘娘的族侄,想来入仕也当有一番作为,为何却习了武,浪迹武林,求这盟主之位?”
陆皖笑道:“家父曾言,叔父陆爵是族中最文韬武略者,从小便将陆皖送到了叔父那里教养。叔父既是陆皖的师父,那么师傅教什么,弟子就只能学什么。师傅喜欢舞刀弄枪,陆皖安有不好好研习之礼?至于入仕,陆皖平素不喜拘束,不愿混迹官场。武林大会之事,是师傅考教陆皖,想测测陆皖今年是否可以出师。林盟主天下无敌,陆皖怕是没有能耐出师了。”
赵京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皖,笑了笑。这人言谈举止,模样风度样样俱佳。至于家世么,虽说是外室所生,可毕竟扶了正,他也算是嫡子。这皇上娶的嫡妻都是这陆氏的女儿,陆氏的儿子配他家的女儿自然也是绰绰有余。却还是他赵家高攀呢!不过娶媳妇伏就,嫁女儿还是高攀的好。这陆皖和初夏,倒真真是一对璧人。初夏难得有这样好的眼光。
林初夏一边刨着饭,一边时不时的瞄上陆皖两眼,赵翦秋捅了捅她的胳膊,她却只是傻笑。赵京留意她好几次,她也没有扫他一眼。想必真的是喜欢这陆长思喜欢的惨了。
既然女儿是真心喜欢陆长思,赵京也不好阻拦。况且赵京本就没有打算阻拦。赵京是一向最宠儿女的,林初夏虽自小养在林蔚山身边与他离了心,可他却是打心眼里疼惜她的。女儿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只要不是太差劲他都会随她。本来他就是想见见这传说中的陆皖,若真的是个大字不识的粗鲁武夫,自己也好教训教训他,叫他看看他们赵家是怎么样的门第,日后成了亲,定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