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推开他转过身,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擦洗身体。洗了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眼沈子忱,他却也背对着她,似是生着闷气。
陆福生斟酌了一会儿,那少爷是那样的脾气,还能指望他主动求和?可方才他按着她在水里扑腾半天,按说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啊。还能要她怎么示好?
陆福生沿着池壁走到沈子忱身边,拧了自己的毛巾给他擦背。沈子忱察觉,扭头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陆福生瞧他发怒也不敢挣,轻轻叫了声:“世子。”
沈子忱沉着声:“一年多了,陆福生!你以为我有多少耐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左胸:“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么?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已经嫁给我了。却宁肯给别人的孩子当义母,也不肯生我的孩子?”
陆福生已决心要与他修好,这事情当然不能承认。她挣开他的手掌,靠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拥着他轻声说道:“世子,你误会妾了。妾初入府时世子对妾有诸多成见,妾在府里常被人欺负,因为赵公子一再帮妾解围,妾这才犯了糊涂。后来他弃妾而去,妾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世子对妾最好。世子肯不计前嫌,妾怎敢再有二心?妾若不是真心跟随世子,怎会顺从世子?怎会嫁予世子?
妾本不该背着世子私自避孕,可妾确实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世子提。妾这两年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沈子忱松开她的手腕,算是有了回应,想来气已消了大半。可语气却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三两年内不想要?”
陆福生道:“妾头一次怀娠的时侯六个月小产,虽说妾有幸活了下来,但毕竟伤了身子。三两年内妾就算真的再有了身孕,以妾的身子,怕也留不住他。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能很世子说的,可妾到底是存了私心。
福生是世子的妾室,先于正室生子必遭忌惮。林姑娘是世子的未婚妻,将来必定是要嫁给世子的。可林姑娘的脾性世子也知道,妾若被她忌惮,如何能在府里安稳度日?”
沈子忱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陆福生与林初夏碰面时的场景。陆福生满脸恐惧精神崩溃,拼命地想要离开,明显是被吓着了。他拉住她的手,她却躲在他的身后呢喃:“不要杀我。”若是林初夏什么都没对她做过,她何以便惊恐成这样?
陆福生又道:“那日之事确实不能怪林姑娘。林姑娘本是好意拉妾,是妾不领情,不愿她拉妾。可那时不管妾如何,她确实有能力拉住妾,不过她松手了。这一切都是妾自找的,怨不得旁人。但是世子当知,林姑娘遇事只顾自己的喜恶,并不会顾及世子的子嗣的。
林姑娘出身名门,嫁过来便是世子正经的发妻。世子不等她过门,府中就已纳妾生子,如此不异于公然打她耳光,林姑娘焉能不恼?
福生自然知道如若林姑娘真的恼了,世子也定会护我。可林姑娘嫁过来必定是正室,福生身为妾室,每天要晨昏奉茶请安,叩首于她的身前。若她要折辱于妾,妾也只能忍。并且世子不能管,管了便是纵妾欺嫡,有悖伦常。更何况世子总是要忙其它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后苑?世子离开后后苑便只有妾与她,她连世子都算计过,此后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子忱听罢,竟真的哑口无言。林初夏是父亲为他定下的妻室,不仅是他的婚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