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单位也换了,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
十多年前休家大舅还是一个壮实的汉子,看着眼神茫然的姐弟俩恨恨的数落他死去的妹子:“个不懂事的,没本事还非得要这两个孩子,他谭耀明自己无债一身轻的去国外快活了,就剩她个病痨鬼整天在家折腾自己也折腾孩子!”
小舅舅也恨:“他谭耀明也是个糊涂鬼,明知道我姐的臭脾气还把俩孩子留下,这不耽误孩子嘛!”
“要不……咱再找找他那些同学?”大舅母试探着建议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这人也不能这么绝啊……”
“再不然咱两家一人一个孩子先帮养着吧,他姐再有四年就成年了,等他们再大点把小休挂回他姐户口下,咱们再稍帮衬点,日子还是过得。”
“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十岁的谭鸣休听着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紧紧抓着姐姐的手不放,仿佛一放手他就会失去最后的倚仗,他抬头看看姐姐,姐姐也哀伤的看看他,然后神情木然的等待大人的安排把他们丢进一个需要重新适应的新生活里。他俩就这样在两个舅舅家轮流过了两年,这两年间,谭耀明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直到有天谭鸣休在看电视,一个娱乐盛典的转播里出来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时他已经不叫谭耀明,而是谭明华,从一个无亲无靠又满身戾气的独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看起来圆滑和气的中年商人。他身旁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虽有了点年纪,但极具风韵,很像休母以前的样子,那女人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这么多年,他的审美还是这样一成不变。
谭鸣休看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走进画面,女人挽着男孩的手,谭明华搂着女人的肩,就这么和和美美的站定供记者拍照。这副画面刺破了谭鸣休压抑已久的心,他愤怒的尖叫出声,将大舅家的沙发靠垫扔了满地,他觉得自己和姐姐以及他死去的母亲都被这个伪善的男人背叛了,他们竟被他骗了这么久,当年他那么决绝的离去,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找好了下家,连他们两姐弟的替代品都已经生好了,工作就是个幌子,他出国是会他另一房妻儿去了。谭鸣休真实的愤怒了,他从这副画面里脑补出了许多曾被他嫌弃的八点档电视剧烂梗,梗梗戳心,再加上这几年亲戚邻居同学间的风言风语,他越来越信了“谭耀明在外有了小,为了不让原配家搅局,才把自己的踪迹抹的这么干净”的说法。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生像是个笑话,然后他看到了桌上果盘里放着的水果刀……
再后来就是刚回家的休姐撕心裂肺的尖叫——谭鸣休正坐在地板上悬着手臂,红着双眼睛,诡异的笑着看自己腕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到面前的垃圾桶里,而他的身旁,扔着一把沾了些许皮肉的钝刀……
谭鸣休大舅去学校给他请了一个月病假,小莫从他同桌也就是鸣休大舅儿子添油加醋的讲述中得知事情经过,惊讶的不行,二人因为同桌的亲友关系见过几次,谭鸣休虽然看起来性格乖张了些,也不像是这么偏的积压给他打击太大。反正后来休家舅舅终于通过那个女人的公司联系上了谭明华,一个月病假完,谭鸣休的学籍和户口被调走了,据说是他生父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