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急急地说:“我没有,是我故意瞒着他,还骗他说不喜欢他了,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卑,觉得一无是处又一无所有的自己,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他。”她越说声音越小,“我就想,给他留个好印象,让他以后想起蛮蛮来,至少不会讨厌。”
“妙姐心里明白,你那么懂事,不会怪他,可妙姐作为他的姐姐,还是忍不住替他说两句,他那个人啊,是那种只做不说的性子,爱啊,承诺啊,不会随时挂在嘴上。至于你,妙姐也得说两句,什么配不配,讨厌不讨厌的,你那小脑袋瓜都在瞎想些什么?老七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怎么可以这么想他?”
“我错了妙姐。”
“你没错,你就是有点轴。”
“说什么呢?”换上了干净衣服的盛远时从卫生间出来,站在病床前,一只垂在身侧,一只手搭在南庭肩膀上,皱眉看着齐妙,“我让你过来不是给她训话,不该说的别瞎说。”
“我哪敢给你的心肝宝贝训话啊。”齐妙瞪他一眼,径自从包里拿出一堆文件,摊在病床上,和南庭说:“不说了,来,看看你家七哥有多厉害,这是中南的股份……”
“等等。”盛远时偏头看过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说着,俯身拿起其中一个大红本,“房产证?齐妙你要干什么?”
齐妙理所当然地说:“给南庭小妹妹亮亮你的家底啊。”
盛远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我的家底?”
“我不整理都没发现,你这家底好丰厚啊。”齐妙越说越来劲,“光是各公司的占股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连固定资产都很可观……”
盛远时适时打断了她,“我让你帮我收着这些东西,谁让你拿过来的?”
“以前你没女朋友,我帮你操心可以,现在你有南庭了,我才懒得管。”齐妙把一堆资料全推给了南庭,“以后你当家,他要是起刺儿,妙姐帮你打官司,让他净身出户。”
盛远时忽地一笑,“齐妙你这是变相帮我求婚吗?”
乔敬则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人不是刚醒吗,就求婚了?盛老七你这效率够高的啊。”
盛远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个女人从我女朋友的病房里带走,随你带去哪里,我谢谢你。”
乔敬则把手上的水果蓝放下,看一眼齐妙,“先不说这个女人怎么惹你了,好歹让我和南庭小妹妹说句话吧。”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南庭,“睡醒了啊,你这一觉,把老七的魂都快睡丢了。”
南庭被从重症监护室转来病房时,李主任说她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结果她竟然睡了三天三夜,盛远时是真的吓坏了,就连南嘉予都说:“她可能只是太累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他依然放心不下。
于是那一夜,南嘉予把南庭失眠到完全睡不着的事也告诉了盛远时,她说:“桑桎说,可能是那一夜之后,她对睡觉有恐惧,但到底是心理上的问题,还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还不确定。”
这接二连三的真相让盛远时也失眠了,他无法想像南庭是如何度过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再想到她床头的那些厚厚的专业书籍和手写的笔记,他仿佛看见,南庭这几年来,是怎样孤独又坚持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