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周皓染注意到杨云峰的眉心微微皱拢。

    啊，不，没事。杨云峰匆忙收回视线，鞠躬说道，我先走了。

    好，周皓染说，又突然顿了一顿，别说我没提醒你，黑道和白道，你终究要选择一边的。如果你想选择白道，就别惦记黑道里的人。

    我知道。杨云峰的表情顿时有点难堪，果然什么事都逃脱不过周皓染的眼睛，我会谨慎做事的。

    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你们也下去吧。周皓染对李力和雷欧说：雷欧，我放你大假，好好休息，伤好了再去公司上班。

    谢谢老板！雷欧嬉笑着说，站起来。虽然之前还在吵架，可看到雷欧行动不便时，李力还是友善地扶了他一下。

    两人离开后，周皓染才把档案袋打开，里面是一叠黎荀的照片，都是黄伟徇私，滥用警力偷偷拍摄的。

    照片的下方是用回纹针夹着的文件，上面有黎荀亲生父母的资料。他们的名字、职业、甚至住所，此外还有黄伟想要接管监护权的法律文件。

    周皓染看了几眼，把它们撕碎，丢进钢质纸篓里，又浇上喝剩的红酒，点燃。

    火焰十分旺盛，映在周皓染冰冷的黑瞳里，就像是新年的焰火。

    黄伟做的最错的事情是——妄想得到黎荀。别的事情，他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他不仅不能忍耐，还想要狠狠报复。

    我怎么可能把他让给你？周皓染盯着火焰低语，直到所有的纸张都燃成灰烬，他才起身，离开下的客厅。

    黎荀坐在面向电视的沙发上，里面正放播着有关黄伟的新闻，他看到周皓染来了，就有点尴尬地站起身。

    你想看的话，就看好了。周皓染走过去，在黎荀身旁坐下。

    我只是有些意外……黎荀低头说道，新闻里说，他可能会被判上十五年。

    这样不是很好？他不会再去烦你。

    周屹天在上柔道课，不在主屋里，周皓染就大大方方地伸手搂住黎荀的腰，把他抱进怀里，还是，你舍不得他呀？

    怎么会……？黎荀皱眉，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复杂，他没想到看起来挺正直的黄伟，竟然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坏事，伤害了许多人。在他的意识里，员警是好人，黑帮是坏人，可现在他却迷惘了。

    ——究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一直知道周皓染做着坏事，对不少人来说是坏人，可是，看到黄伟落难，不会再为难周皓染，他就感到庆幸，这又该算什么？

    我只要您……没事就好。黎荀细若蚊鸣地说，垂下眼帘。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周皓染问道。电视播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