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全身检查四个字,老妇人突然间凝滞住了身形,随后颤巍巍抬起眼睛来:“俺俺没钱,这检查,能不能就算了?”
“哪儿能算了?”陪她一同前来的村民不同意,连连摇头,“你这病一天不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能放心?”
老妇人拽着他的袖子,小声恳求:“你们就把我锁那屋里——”
“那怎么成?”村民反对的更绪不像作假,连同身体也一起僵硬了起来。班明饶有兴趣观察了半晌,这才淡淡道:“从一开始进来,你就很紧张。你在害怕什么?”
老妇人突然间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缓缓抬起手,把自己一张刻满了岁月年轮的脸埋进了苍老的手掌里。
村民像是也想通了什么,瞬间叹了口气。
“你你这是还记着呢?”
他扭过头来,对班明解释道:“她之前有个闺女,长到二十岁,然后出了车祸。那超重的卡车一下子整个辗轧了上去,人送医院来,抢救也来不及了,就没啦。”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老妇人突然间开始抽泣起来。抽泣声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班明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别扭地将桌上的纸巾盒向她那边推了推。
“你擦擦。”
村民连声道谢,随即看着拒不配合的老妇人,到底只能叹口气,任命地让班明开了点药,把人带了回去。
班明目送着这第六位病人走出房门,不知为何,他察觉到了一点违和感。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
再次见到这位病人是在三天后,在他回家的路上。他看着老妇人一人在街的那边反复打转,随即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突然间抬腿生生跨越了绿化带,向着马路中心踉踉跄跄走过来。
此刻的城市里灯火通明,正值下班高峰。连绵不断的车流在街道上来回驶过,班明瞧见老妇人仍往路中间走的动作,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丢掉了手中的公文包。他浅灰色的风衣飘扬在身后,干脆利落跳过了护栏,随即大步冲向路中央那个人影。
由于他们二人的动作,街道上的车已经乱成了一团糟。有司机一脚踩下了急刹车,将脑袋从窗户中探了出来,破口大骂:“你t眼瞎啊?还是不要命了?”
“路上都是车看不见啊!”
“红灯!居然还走到这儿来!真想找死啊?!”
尖锐的鸣笛声里,班明却管不了许多。他伸出手臂牢牢地阻挡着所有车辆的靠近,随即一把将老妇人拉过来,牢牢护在身前,护在了车流的另一面。他成了车与人之间唯一的屏障。
老妇人不明所以,还在身边拼命挣扎着,班明强行锁住了她的胳膊,冷声道:“别乱动!”
老妇人立刻不动了,还有些微微发颤,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
察觉到自己语气过重,班医生噎了下,随即冷冰冰地安慰她:“你要是乱动的话,要是被这些车撞到,那可就严重了。”
他一谈起专业知识来,就开始没完没了地掉书袋:“像你那样横穿马路,不仅可能导致脑震荡,还可能会造成颅骨骨折和胸部创伤,要是直接撞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