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庄凡又把自己那一身装备拿了出来,昨日里他已经剃了头,刮了胡须,衣服也都除尘洗净了,此时穿上再穿上这金灿灿的锦斓袈、裟,戴上金顶毗卢帽,手里拄着九环锡杖,整个人真是英姿勃发,眉目如画。
庄凡带着徒弟,出得厅堂,与金顶大仙话别,金顶笑道:“昨日风尘仆仆,瞧着不像,今日观来,果然真佛子!”
庄凡笑道:“路中仓促,无暇顾及颜面,叫大仙见笑了!”
金顶呵呵笑道:“圣僧知轻重,晓事理,有何好笑的,我来送圣僧一程!”
庄凡也不推辞,两人把着手,自观中中堂而过,直出后门,金顶指着那灵鹫山顶道:“圣僧,你瞧,那半天中有祥光五色,瑞蔼千重的,就是灵鹫高峰。如来佛祖,便在那处了!”
庄凡合十一礼,道:“多谢大仙指引!”
金顶笑呵呵地道:“圣僧,此处已经是灵山福地,你再向前,再无妖魔鬼怪的,只管安心向前,贫道便送至此处!我们就此别过吧!”
庄凡领徒弟从容与金顶大仙话别,悟空和悟忧随侍师父身侧,悟忘和悟能牵着焦糖糕,跟在后面,离了这玉真观,直奔灵山而来。
走出去许远了,悟空啧啧称奇,道:“往日里云里来,雾里去,这从地上上灵山,俺老孙还是第一回哩!”
八戒道:“哥呀,你说,这西牛贺洲,不是佛祖地界么,怎地山脚下,竟然还有个道观?真是奇也怪哉!”
悟空笑道:“那有甚稀奇,这西牛贺洲,也不是一开始就被佛祖占去了的,说不准,这金顶大仙来的比佛祖还要早些哩!总不能佛祖这个后来的,反要撵了人家坐地户去!”
悟忘点点头,也道:“说起来,这灵台山菩提师叔,不也是在这西牛贺洲?他们却也是道家的哩!”
庄凡笑道:“佛道两家,追根溯源,从洪荒讲起,却是本出同门的,只不过一个修来世,一个修今生;一个讲因果,一个谈承负。即便有分歧,也不是善恶之分,故此共居一地,也没甚么稀奇。”
悟忧嘻嘻笑道:“就像我跟着爹爹和师兄走了一路,别人都瞧着不像,咱们自己,却是自在得很了!”
庄凡笑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师徒几人说说笑笑,沿着山路走了约五六里地,便听得耳边哗哗地声响,抬眼看去,只见眼前一条巨流拦住去路,水势湍急,浪花奔涌,约有七八里宽,四无渺无人迹,只听水声贯耳,震耳欲聋。
庄凡道:“想来这就是那凌云渡了?”他当年还是金蝉时,这灵山跑遍了的,却没见过甚凌云渡,想来是后加修建的了。
悟空跑过去查看,远远地喊道:“师父,这里有座桥!”
庄凡带着大家过来一看,果然有一独木桥,单薄细梁,又湿又滑,瞧着便十分难走。
悟忧瞧了一眼,道:“爹爹,我们倒是好走,只焦糖糕,怕是四个蹄子,走不了这么长的直线!”
八戒道:“那叫它踩着绿舟飞过去可行?”
悟空摇摇头,道:“咱们即带了它来,它便有了机会得成正果的,须得自己行一程才好,不能再投机取巧了!”
孩子们皱着眉,都在思量,想着如何带焦糖糕过去,庄凡倒是不急,他抬眼向那下游望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有一人一船,逆着河水划将过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