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是我爸爸的人,而是您的人。您因为奚云擅自收徒弟的事对奚云产生不满,怀疑他的忠心,所以才让奚云死在那场火灾里,而我爸爸留住了南向军的命。后来赌场的事情败露,您拿南向军要挟我爸爸,让我爸爸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成了您的替死鬼。
“可是,您没有履行你们之间的承诺。既没有放了南向军,也没有把我弄出国。聂明庭甚至不愿意见我,将我妈妈的公司视为烫手山芋。晏青书找他要,他就顺手推舟,假装把公司输给了他。”
聂奕之没有吭声,举起香槟喝了一口,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小孩子的奇思怪想。
他如此轻视,程净没有恼,面上忽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说道:“这些追踪器,我在一个月前才装上去的。您知道为什么吗?晏青书是个闲不住的,没有哪天愿意一个人待着。可是我观察了他三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不叫狐朋狗友,也不要别的人陪着,自个儿就那么消失了。您心里很清楚,晏青书做什么去了。我的追踪器要是装得太早,会被发现;太晚,又来不及。”
聂奕之眯了眯眼:“你发现了什么?”
程净看着他,没有说话。
聂奕之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小孩。挺拔的个头,就是瘦了些。眉眼肖似程宇民,藏着锐意。鼻子嘴巴却和谢嘉雨如出一辙,带着几分精致的秀气。他忽然生出一种淡淡的怅惘,当初似乎判断错了。这孩子的确拥有着程宇民和谢嘉雨的特质,不是优柔寡断的善良,而是坚韧和谋定而动的智慧。
他后知后觉地轻叹了一声:“你的目标不是小晏,而是……我?”
这孩子待在晏青书身边三年,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不得已的、被晏青书胁迫的。但他其实只是将计就计,如同影子一般待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了解一切不曾昭宣的秘密。他根本从未没有瞧得起晏青书或者聂明庭,清楚这两个人不过是自己父亲的满足权势欲望和厮杀快感的棋子而已。
竟然低估了这孩子……聂奕之没有露出恼意,神色淡定地拿起电话,交代人去检查程净的所有私人物品。
程净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聂奕之注意到了,问他笑什么。
程净只道:“我的所有东西,晏青书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查不到什么的。”
筹划了三年之久,晏青书便是没有车祸这个意外,也该栽在他的手里,以一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煎熬得很。每隔十五分钟便有人打来电话,将检查结果告诉给聂奕之,自然是无果。后来晏青书甚至亲自过去又检查了一遍,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质问程净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程净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晏青书道:“程净,你以为你能玩死我吗,我做了什么你就做了什么,我死了你也要给我垫背!”
“我做了什么呢?”程净淡淡的,“我是俱乐部的王牌选手,替你打赢了无数场比赛,同时也在做电竞大数据,扭转了直播平台在用户选择中的劣势地位。晏青书,这些才是我真正做的,无数的人都看见了。至于你怎么对付聂明庭的,你有胆量和证据全部推到我身上吗?”
晏青书恍然大悟,明白当初程净为什么要求有一个“能出去见人的身份”。
程净不再理会电话里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