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远怕自己拒绝,才搬出长辈来吧。
不过,这样也好。
她收了他的礼物,就当他还了她救他的人情。两个人之间还是不要互相拖欠,尤其不能让谈昭远觉得自己还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么想着,江柔这才坦然地去了那家奶茶店。
但是好死不死,江柔前脚踏进奶茶店,坐在临窗的谈昭远对面,一偏头就看见李明恺那辆霸道停在马路对面的街边。
显然,他是看见自己和谈昭远以后,才停了车。而后降下车窗,胳膊搭在车门上,阴测测地看着这里。
江柔顿觉身体僵硬,在心里默默问候了老天爷的祖宗八代。
谈昭远显然也看到了李明恺的车,但他并没露出半点异样的表情,仍旧注视着江柔,将几包配色喜庆的礼盒搁在桌面上。又推给她一杯热腾腾的红豆奶茶。
他说:“前几天我去给以前的老师拜年,顺便和你们班主任聊了几句。”
江柔莫名紧张,自己却说不上来是因为突然造访的谈昭远还是外头一门心思都在远处的李明恺身上,口中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这一年的成绩整体蛮稳定,高三下学期继续保持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谈昭远说。
江柔说:“我没有压力。”
……
谈昭远说:“陈老师说,你打算考人大?”
江柔说:“发挥得好就上,可能也会考虑中国政法或者中传。”
谈昭远停顿片刻,才道:“你这么想去北京,是因为聂希泽已经确定会去中央音乐学院了吗。”
江柔一时没能领会谈昭远的逻辑,下意识啊了一声。
谈昭远面上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其实在那年运动会上,我就看出来了。”
江柔:“哦。”
他慢慢敛了神色:“可是江柔,即便作为局外人,我仍然想要劝你,不要选聂希泽。”
江柔终于明白过来,因为联欢会上的那一出,所有人都误会了。
她刚想开口澄清,谈昭远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哥哥患有重疾,无法根治,聂希泽作为唯一继承人被培养至今,不出十年,他会代替聂勋接管他们家的企业。江柔,你们没有未来。”
“你说什么?”
虽然江柔并不介意自己和聂希泽没有未来,但是她在乎聂希泽这个朋友。
谈昭远说:“他从没有告诉你么。聂老走得早,走后没两年,在聂希泽还在念小学的时候,聂勋的病就已经确诊了。娘俩撑着聂氏,这些年把公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顶梁柱聂勋一旦倒下,聂氏辉煌不再,公司易主换姓不过是两三年的事。”
江柔喃喃:“所以,聂希泽必须把这个担子扛下来?”
所以他被剥夺童年,被强制安排学习各种课程,被书写命运,还无法挣扎。
谈昭远说:“是。但聂勋是聂老一手带大,聂希泽天赋不足,只靠他一人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取代聂勋。好在他母亲有本事,给他谋划了一桩好亲事。对方是聂希泽未来的大学同班同学,只要他们在一起,她们家会鼎力支持聂氏。”
江柔几乎气笑起来:“就连安排聂希泽练钢琴,也是为了接近另一个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凭什么这么对他?”
☆、第十九章(2)
谈昭远误会了她这一句话,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