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两人靠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林辰在黑暗里仍旧注视着他的双眸。

    第二天，赵乾醒来时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宿醉后的劲儿终于是涌上来了，他三番五次地想要努力睁开眼睛，但是屡屡失败，最后还是被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日光给照醒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出汗的原因可想而知，因为被窝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死命地缠着他。赵乾依稀觉得梦里面自己遇上了一只黏人的大狗，跑也跑不开，躲也躲不掉。醒来后，林辰的胳膊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包围与保护，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仿佛这个位置已经为他保留了很久一般，就等他来了。

    现在，他终于来了。

    赵乾略微偏过头，昏暗的房间里，林辰睡得很熟。赵乾小心翼翼地把抬起林辰的胳膊，尽量不想吵到他。

    “你去哪儿？”谁知道赵乾刚坐起身，旁边的林辰就伸手拉住了他。林辰的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洗手间。”赵乾握了一下他的手，说道。

    用冷水洗了脸之后，赵乾总算是清醒一点了，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涌现出的其他情绪全都浮了上来。

    所以是……就这样了？他和林辰。就算是在一起了吗？会不会太快了，会不会他只是一时冲动？

    赵乾就这样愣了一会儿，打着哈欠的林辰进来了。赵乾透过镜子看他，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神还有点儿呆呆的，显然也没怎么完全清醒。

    赵乾回过头，狭窄的洗手间里，两个成年男人站在一块儿，有一点点的拥挤。

    林辰从赵乾身后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洗这么久啊……”

    赵乾没说话，他看见林辰的一瞬间，之前的那些心思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林辰则突然觉得一阵恐慌，他按着赵乾的肩膀，给他转了个身，声调都有些变形，“你不是后悔了吧？”

    赵乾：“……”这傻子。

    林辰越想越有可能，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像个突然被吓醒的人一样，脸都白了。

    赵乾看着他，突然笑了，心里的悬空感全部落了地。他侧过头亲了一下林辰的脸颊，说：“没有，不后悔。”

    “你说的。”林辰握住他的两只手，松了一口气。

    “嗯。”赵乾看着他说，“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林辰捏了捏他的手指，见赵乾笑着看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质。

    赵乾理解地说道：“快点刷牙洗脸，不早了。”

    “嗯。”林辰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

    林辰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赵乾在他的口袋里找了到他手机，帮他充上了电，开机后，消息不断进来，手机震个不停。

    没几秒，就有人打来了电话，是陈菲，林辰的助理。

    “林辰。”赵乾喊，“你助理的电话。”

    “马上来！”林辰匆匆洗了脸，跑出来接电话。

    “喂？”林辰这才想起来自己消失了一晚上。

    陈菲哭啼啼地说道：“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跑哪儿去了啊？我差点儿要跟周晓哥报警了！”

    林辰干咳了一声，小声道：“我没事。”

    陈菲说：“没事就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