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很不好看,“我可不能连人家弱女子都不如!”
顾知还本在喝专给他熬制的补身汤,闻言面色怪异,“公子身无武功,战场凶险,仅凭一人之力……”
顾羽生低头看了他一眼,微笑柔声道,“知还身体尚未大好,就不必陪我前去了,回月湖医庐等我得胜归来吧。你为我担的心我都明白,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不,我不明白啊!顾知还呆了。他根本没打算去!更没打算回那什么月湖医庐啊!这顾羽生哪根筋不对了把得胜归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把匹夫有责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啊!
你不过是个出身豪贵的大夫,去前线有什么用?
然而顾知还问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药效发作得真慢,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啊。”顾羽生伸手抚过昏倒在桌上的人的眉目,“知歌,送我下去,我有话问杨闻思。”
“是的,殿下。”端上补身汤的店小二恭敬行了一礼,忽然骨骼肌肉移动,身材拔长,解下外衣后,竟变为一个瘦高的黑衣男子。
他抱起顾公子,纵身飞出酒楼,直直落在杨闻思面前。
“天水之势,果真如此严重?南面横无关呢?西面浅仓城呢?”
“晋王……殿下?”
大燕皇家谢姓,目前的君主年且不惑,膝下仅有几位公主。
他的嫡亲幼弟,当今晋王,名为谢羽生,年方弱冠,不喜政务,好医术,爱江南景物美人,遂于两年前以母姓顾变换名姓,隐居江南月湖之畔。
人称月湖圣手,顾羽生。
第十一章
年年打雁,今朝却被雁啄了眼,作为一名死士,简直没有比被人当面下药更惭愧的了。
顾知还捂上额头,粗暴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实在太热了,谁这么没常识的,大夏天给人盖这么厚的棉被。
一封信笺随着被掀飞的棉被缓缓飘落,顾知还伸手一揽,信笺便随着内力带起的风落到他的掌心之中。
拆开来看完后,顾知还觉得眼前又是一黑。
满篇不知所谓的荒唐言,语气殷殷切切,所说之事却让人匪夷所思。
什么叫做“我心正似君心,且待柔然军破,所思所念必得偿还”?
他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一点儿顾公子深沉的心机之下还有些奇怪的东西这一重点。
快马加鞭,一昼夜过去,便是数百里外。
谢羽生揉揉额角,从腰包里摸出一根金针,毫不犹豫地扎上自己的头维穴。
稍稍精神些后,他转头看了看那些个年少轻狂所以毅然地拔刀相助、策马而来的江湖少侠们,微微沉吟。
只带这么些人是不够的,江湖人士可为奇兵,但长期战斗,兵力和粮草才是胜负的天平上重要的筹码。
浅苍城、横无关的态度,颇值得玩味。
“天水现在的守将是谁?浅苍和横无关呢?”他问着紧紧追随他的黑衣男子。
这人是他的影卫,顾知歌。
“属下不知。”
谢羽生无奈,他都差点儿忘了,自己这影卫跟随离京已有两年,自是不可能如从前一样对于朝中事务有问必答。
不过那护送杨闻思前往武林大会的虬髯男子却听到了这一句问话,遥遥作答,“天水现在的守将正是闻思的侄子杨素修,浅苍的城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