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来不了这里了。”中年男人跪下,深深磕了三个头,“实在冒犯了!”
他运指如风,点了顾公子昏睡穴,扯过一边屏风上挂着的衣服,裹了人便消失在窗台。
巧或不巧的是,三位侍卫都跟着知月出门采买药物日用品了,冯管家正在前院给因为母亲急病辞了杂工赶回家的杂役发抚恤银子,知泽在烧水洗衣,知还在拼命呕吐,而一直对他深怀疑心的知督则跟着他想要找出他更多二心的罪证。
顾公子身边,是正好一个人都没有。
他就这么被人轻松地掳走了。
第七章
第一个发现顾公子不见了的顾知还脸都青了。
这大敞着的窗户,这地上湿淋淋乱洒的水迹,这被撞翻的矮凳和被拉歪了的屏风,这被落下的干净新衣服和金玉配饰……无一不在嘲笑般传达这样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顾公子在他转身离开这一会儿,被人像采花大盗偷了黄花闺女般,绑走了。
他铁青着脸,转头对上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顾知督。
“你不是守着公子的吗!”他抢先伸手指着对方发问。
“我……肯定是你和歹人内外勾结!”顾知督怒道。
顾知还想也不想,直接出刀,只有手掌长的小巧飞刀直直飞向顾知督的鼻尖,后者忙挥剑刀打飞,却不想眼前一黑。
可算晕了。顾知还嫌恶地看了地上昏迷的人一眼,他从指着顾知督开始就悄悄放了迷烟,等对方一运内力,自然就会晕厥。
当然,效力这样强的药,他自己也多少受了些影响。好在他的内力不同常人,倒不至于晕厥,只是经脉阵阵抽痛。
发明这套功法的人,实在天才,死士可不正是遇到什么迷烟毒药都不能倒下的吗?至于疼痛,那更能提神。
顾知还决心把那公子找回来,洗刷干净自己的清白——他有一种感觉,要是他不能抓紧时间自证清白的话,恐怕会再也没机会活到自由的那一天。
尽管对方的侍卫有点儿呆,但那么阴险的人,焉知这不是个对方设计的考验圈套?
他没收拾什么东西,常用的工具总是随身的。
至于钱财……他看了眼顾公子那满抽屉的各色金玉把玩和饰物。
江湖上各门各派兴衰更替极快,只是年,便是又一番天地。
当今黑白两道,各有千秋,南方黑道上最有名的情报集散地,就是玲珑楼。
这楼的分部遍布南方各大城市,隐藏在赌馆酒楼之中,买卖的情报贵精不贵多,不问客来处,只看金赤足,倒是做得生意越发红火。
顾知还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即使是作为赵三的七年间,进入这玲珑楼的次数,也仅有两次。
“最近对月湖圣手顾公子有兴趣的人,您可真是问对地方了。”接待的人明明长得一身壮硕腱子肉兼天生凶神恶煞适合守赌场的脸,却露出了黑心商人看见肥羊时讨好又猥琐的笑。
不顾炎热天气,蒙着面一身黑衣裹了个严实的顾知还伸手,桌上落下一块明晃晃的金锞子。
接待人笑得更加灿烂了,便将最近的消息娓娓道来。
鹿安门的二门主中了毒伤,大门主到处求医求到了这月湖公子处来,然而月湖公子从不出外诊……这位大门主在两个时辰前,突然就驾着垂黑帘子的马车急匆匆回家了,连月湖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