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碎念著走进浴室梳洗。
回到客厅时,杨肖文正把塑胶袋里的早点放到桌上,杨肖文指著食物说:我出门去晃了一下,顺便买回来的,说完停了一下:没找到培根蛋土司。
李以诚想了想:你哪来的钥匙?
你一样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喔…这里不像台湾有那种早餐店,我都随便吃,要喝咖啡吗?李以诚瞬间改变话题,边说边摇晃进厨房,拿出摩卡壶,动作熟练的加水填粉,然後把头倚在橱柜上,呆呆的站在厨房等著咖啡煮好,不时打个哈欠。这几年前养成的习惯,在每天早上第一杯咖啡下肚前,他都是游魂状态。
杨肖文跟进了厨房,默默看著李以诚煮咖啡。你喜欢喝咖啡?
嗯,喜欢啊,我需要摄取咖啡因,在喝完之前我都是昏睡状态。李以诚对这种事的兴趣只有三种程度,没感觉、不讨厌、喜欢,唯一突破喜欢而达到很喜欢的就是旅行。
我也是,所以我刚在楼下的八十九度吸喝过了。李以诚回头白了杨肖文一眼,把煮好的咖啡倒到杯里,和杨肖文回到客厅坐下,拿著煎饼吃起来。
你应该是每天早上穿西装打领带右手拿著星九克咖啡人模人样走进豪华电梯办公大楼的那种白骨精吧。李以诚不信奉食不语,他喜欢边吃边说。
白骨精?其实杨肖文左手还拿著公事包。
白领、骨干、精英,人称白骨精,我这辈子大概无法成为的妖怪品种之一。吃完煎饼开始吃蛋挞:我从来没穿过西装。
就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我还蛮喜欢的,你这样也很好,绑个马尾很有艺术家的样子。
艺术家几乎都是饿死的,我本来只是懒得剪,那时一直在旅行,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样子,看来穷一点,比较不会被抢。李以诚边喝咖啡边想,我大概是绿油精或是洗发精之类的东西吧。
旅行?去了哪里?
还蛮多地方的,一时讲不完。李以诚拍掉手上的碎屑,展开笑容说:走吧,带上相机出门晒太阳。
两人下楼时,李以诚的手机又开始唱歌,他接起电话边讲边领著杨肖文往车子走去。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麽事啊?邱天是标准的惟恐天下不乱。
嘿嘿嘿…没有啦,别闹了…正准备出门去朱家角…对呀,就是那台梦幻粉红小qq,习惯就不丢脸了…我最丢脸的事就是认识你…呵,好啦,bye。
李以诚发现每次他和邱天讲完电话,杨肖文总是会沉默一段时间,他知道对方心里在纠结什麽,但那些纠结都不关他的事,他要和谁那麽亲热的讲话,都只是他的事。
出发!李以诚开心的一笑。
你对上海的路很熟。杨肖文看著李以诚熟练的在高架桥之间绕来绕去。
我只熟去过的地方,李以诚开上了沪青平公路,轻松的说:大部份的地方只要去过一次,我就记得路。
杨肖文沉默著,车里只剩下苍哑的男声低低吟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