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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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的消息,说定远侯的伤势又加重了,腿疾反复难愈,侯夫人传信来说,侯爷想见太子妃娘娘。”

    “怎么还有这回事?”晋安帝皱眉。

    任胥放下酒觞,快步而来,一把扶住了盛迟暮的胳膊,将醉意微醺的妻子抱在怀里,她挣动了一下,“殿下,我刚刚听到……”

    任胥不忍,声调沉了下来,“暮暮,靠住我。”他抓住她的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低声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家探亲。”

    没人留意到,任胥大袖之下的双手已颤抖了起来。

    马皇后也有些意外,便瞧见儿子一把抱着儿媳妇便往外走了,她皱了皱眉,同一旁的晋安帝道:“定远侯不是身子骨硬朗得很么?”

    晋安帝也想不通,“虽然硬朗,但也早听说他有腿疾了,也许北方天气恶劣,病情又重了。皇后,你说迟暮归家这事,咱们允不允?”

    “还允不允?”马皇后瞪眼睛道,“你没听到方才胥儿已经答应了送她回家?”

    说罢,马皇后又道:“本来让人家迟暮千里迢迢嫁过来便对不住人家,何况大梁有新妇归宁的习俗,虽说是远了点,但礼不可废,人情也要体恤,既然儿媳妇想回去,那边让她回去呗。这事你让胥儿一手安排,到时候什么事都不管便行了。”

    “也行罢,朕便不管了。”到了年末,到处都是他这个皇帝操心的事,晋安帝少揽一件是一件。

    任胥没想到,定远侯会在此时便病重了,依照上辈子的轨迹,还有好几年才会复发旧疾复发。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盛迟暮要尽孝,他不能拦着,抱着软绵绵吐着酒气的妻子回东宫,路上忽觉得胸口湿热,一低头,盛迟暮竟然落泪了。

    他惊慌起来,“暮暮?”

    盛迟暮喝了酒,头沉沉的,紧紧勾住任胥的脖子,自己都不知所云了,“我要回去了,会舍不得你的。”

    父侯的伤势她倒没怎么担忧,母亲与她卖了个招而已,怕皇帝皇后不允,所以将定远侯的伤势刻意说得极重,其实父侯的伤,除了不能上阵杀敌,下地走动这些随常的活儿还是能干的。

    她心里头不担忧父亲的伤势,反而为着即将和任胥的分离不舍,竟然借着酒劲哭了……

    第39章

    她一哭,任胥就手忙脚乱,抱着她在怀里颠了颠,哄孩子似的,“暮暮?”

    盛迟暮酒味上了头,昏昏沉沉地,手抓到一片绣满白鸟簇枝的淡紫华袍,纹理还有些咯手,然而她却不愿意放开了,紧紧抓着,任胥快到东宫了,才模糊听到她软软的声音,“银修。”

    任胥匆忙无措的步子生生地急刹,望着她有些错愕。

    怎么说呢,上一世他乔装入山,遇上了盛迟暮,因为任胥的大名实在太令人如雷贯耳,他们互通姓名时,他用了马皇后的姓氏,称自己银修。骗她亲昵地唤着自己,每回听到那又苏又柔的“银修”,就跟吃了一百个人参果似的,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没有不舒泰的。

    眼下竟然又听到了。

    轮回往返,仿佛有什么又跳入了宿命的盘里,周而复始。

    任胥把凌乱的心绪收拾好了,抿了抿唇迈入寝房,打了热水,替她擦拭脸颊,齐嬷嬷问了一通,回头去煮了碗醒酒汤,放在小火炉上温着,齐嬷嬷看了眼睡着的盛迟暮,迟疑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