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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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透了走遍了,因为天气冷,齐嬷嬷和胡太医不让她走太远,只能在这里转了转,又回了东宫,坐在任胥的。

    正巧今日母亲的书信传到了长安,定远侯夫人思念爱女,问她几时能归宁。

    若她是长安人,要回一趟娘家并不难,但盛迟暮祖籍在瀚城,这路远千里,回乡探亲便十分麻烦,就算她想回去,也要先问过晋安帝和马皇后的意思,听说父亲大人的腿又犯了老毛病,父亲年轻时便是战场上一员猛将,常出生入死,下过冰河,走过雪山,到了中年便染了各种病,以往都是她侍奉膝下,因为学过一些针灸,对治疗父侯的寒腿有些心得。母亲说了后,盛迟暮有些归心似箭了。

    但任胥太粘着她了,一日不见都不行,盛迟暮又不忍打扰他的好兴致,哪怕他垮一下脸,都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任胥推开书房的门,见她伏在案上,博山炉里幽幽升着淡烟,盛迟暮就靠在书桌上像在睡着,又像在想什么事,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一拍巴掌,吓了她一跳。

    盛迟暮抬起头,眼色朦胧的,任胥坐过来笑着捏她的手,“怎么了?”

    盛迟暮道:“殿下不是很忙么?”

    “还好,就是殿试的事儿,前不久查出一个榜眼在考试时买通了考官,父皇发了通脾气,决心彻查整改科举,便将这事托给了我,但是我心想,翰林院那帮学究们考中了照样还是那么副酸腐气,没趣得紧,与其花心思琢磨明年的考题,不如彻底变一下想法。”

    “我问了太傅大人,他说每年考的经史子集,必有缺漏之处,我当时想,一份试卷,不可能都面面俱到,于是知会了他一声,让他明年加个题。要是羯人打到玉门关口了,他们是否愿意投笔从戎、披甲上阵。”

    盛迟暮凝神听着,到了这儿反问了一句:“万一他们只做个表面功夫呢?”

    嘴里说着精忠报国的话,但到了天下兴亡时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种腐儒大梁养得不少,一旦重文抑武,这种人便会层出不绝如春笋似的。

    任胥却摇头,“这个好办。其实我让他们做这份试卷,就犹如一分契约,正好现在西陲不太平,要是谁说愿意身先士卒,我让人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来日让他们随军到边陲看看学学,谁要是怯了,当场革职查办。暮暮你也知道,现在朝廷养的言官太多了,每年科举又是一批批地来,哪有这么多俸禄发给他们,不如少点套话,多点真诚,诚心的朝廷愿意收,不诚心的,还是适合做个田舍郎罢。”

    盛迟暮不可置否,半晌,才悠悠道:“殿下你总是出奇招。”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太子殿下。

    她想任胥若是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上辈子是不是做了皇帝?要是他这么整治朝纲,也不知道最后会成什么样。

    “暮暮你又在看什么?”任胥勾住她的小蛮腰,流里流气地吹了口气,只见盛迟暮手肘处压着一份家书,她也不瞒着,坦荡地撤了手给他看,留意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起来。

    任胥压低嗓音:“你要回家?”

    盛迟暮“嗯”了一声,“打算过了年,去同父皇和母后说,也想先同你说。我嫁给你已经三个月,因为路途远,一直没有回门,我查过了,依照大梁祖制和礼法,还是要归宁的。父亲大人腿脚不好,已经将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