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在这空气中显得愈发的狰狞,可颂篈雅依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扶我回去罢……。”
她已然是没有力气再耗费下去了……
冰冷的殿阁正犹如这般还未开春的天色,只是斜阳正好,带着一丝温暖的余光穿透过这扇折窗而照耀了一地。
红唇紧抿,双眸更是一动不动的瞥向那折窗之外的空地之上,颂篈雅的眼底丝毫也不见着有什么波澜起伏,更似乎犹如雕像一般,静止不动。
原来在她为刀俎的同时,在别人眼里,她也亦然是任意可以宰割的鱼肉罢了。
且这人,还是她丝毫动弹不得的人……
“皇上,笕泞大人……”见到来人,浣武下意识的俯身恭迎,稍稍瞥了里间之人一眼,浣武也在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一定是漴睦太皇太后对讼大人做了什么……
讼大人自然方才一回到领事阁便是待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如此光景,令浣武也跟着难受了一些。
一踏进这方殿阁,乾啟策便是率先大步上前查看,瞧着那心脏一处所渗透而出的殷红,更是让他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篈儿……。”
并不知道她眼下是为何如此,只是在撞见她如死水那般的眼瞳之时,乾啟策原本要说的话语,却是忽的哽噎在了喉咙无法道出。
“皇上,让我来为小师妹查看一下伤口罢。”纵然小师妹此刻的确是怪异……且在笕泞眼里来看,小师妹她现下应当是不希望看见他们才是。
可这却又是为何?!
在笕泞的认知里,小师妹会变成如此模样,无非是……心藏他事……
然而,在小师妹并未主动提起什么之前,笕泞也并不愿意强硬过问于她,或许,她此刻最想要的,不过是清净……
“可能会疼,篈儿且忍着。”并没有得到颂篈雅的回答,笕泞尽量的放缓手中的动作。
虽是身为男子为她宽衣也显得失礼,可一直以来自是将颂篈雅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更何况,此时他乃是身为一名医者。
救治病人是他的职责所在,因此笕泞也并未多加犹豫,三两下便除褪下了她的外袍。
因为透了血的缘故,这洁白的里衣更是与这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红一白,分明是两种极端的颜色,此刻混合看起来却是妖冶无比。
细致的为她将缠绕着的绷带松开,那受了伤的两处伤口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鲜血缓慢的从那处殷红处渗透而出,令原本便是狰狞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的可怕,见到这里,浣武更是条件反射的捂住嘴巴,生怕一个失控会尖叫出声来。
原来讼大人她……竟是这般的隐忍……如此模样,见者心疼。
柔顺的巾帕顺着那溢出鲜血的伤口轻轻的擦拭着,即便是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