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该睡睡。
若说夫人与愉姬相比,容貌并差不到哪里去,相反,夫人更自有自己的独特神韵,这是豪门贵庭的愉姬绝没有的。
“姐姐好自在,只是这宫里未免清冷了些。”愉姬回眸一笑,百媚生起。愉姬果然对得上祁都第一美人的名头,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仪静体闲,柔情绰态若说蕴姬是山岗拂过的三月风,这愉姬便是旧时王谢的金丝燕。各有千秋,各自风华。
蕴姬一语不发,只冷淡地挑了挑眉。
“据说小王子可爱,像极了王上。妹妹也是极喜欢孩子的,不知姐姐可否让妹妹一见。”愉姬无半点不喜,只笑着说道。
“你若喜欢大可以自己生一个。”她似笑非笑地觑向愉姬的肚子,前世愉姬这样对待蕴姬的孩子,无非是因嫉生恨,愉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有自己的孩子。
“姐姐说笑,哪能说有便有。”愉姬面色微微发白,攥紧了手里的丝帕。
“愉姬不要一口一个姐姐,我听了犯恶心,说起来,这宫中配做我姐妹的还没有一个,即便有,也不是你。”蕴姬懒懒闭上眼睛,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愉姬对蕴姬的感觉很复杂,她从来就在严苛的贵族教育下长大,行为举止都无可指摘。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蕴姬这种女子,散发赤足,出言不逊,毫无礼法。虽然她尚在闺中之时,与那贵女表面上都不耻她这个山野女子,可实际上却是又羡又恨。
“拜见王上。”一地的宫人跪了一地,玄色长袍的男子踏着冬日暖暖的阳光而来,满墙宫柳繁花美人,他快步向前扶起行礼的愉姬,愉姬顺势倚进祁盛怀里。
祁盛看向上座的女子,她还是闭着眼睛,并不看他一眼。
祁盛欲走,却瞧见她依旧是薄衣赤足,如今寒霜腊月,她体质虚寒,如何经受的住。便是置气,也不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全都退下。”
“王上?”愉姬不解道。
“孤晚些再去看你,你先回去。”祁盛神态柔和下来,抚了抚愉姬的秀发。
待到扶摇宫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澄澈冰凉,比窗外的冰雪更加的冷。祁盛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天寒,不可任性。”
“你忘了这根暖玉簪了吗?”她缓缓一笑,眼里的冰寒便顷刻消融了去。
他自然记得,这是上一年生辰时他送与她的梅花暖玉簪,具有暖身美颜的功效,便是大雪天,只要戴上这根暖玉簪,便是只着单衣,都不会冷。天下间独一无二,只此一个。
“独一无二。”她紧盯他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找出什么。许久,他听到窗外落雪的声音。
“别胡思乱想,孤记得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孤必定会把天下最好的物事都给你。”他别开话题,殿中地龙可能烧得不旺,他觉得有些冷。
“王上,你真的要丢下妾吗?”愉姬虚弱地撑起身体,人比花娇,扶风弱柳。
“愉儿若还不舒服,自有太医。”祁盛叹了口气,今日是蕴姬生辰,他应承了蕴姬要相陪。他不是不知道愉姬故意装病,故意在香炉里下迷香。让他熟睡,错过时辰。只是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王上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