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好转,半死不活拖着,前头开始吐血吐的很严重,人怕是不行了。”
银豆说,“生死有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柳长青说,“我也是这么说的,做郎中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呀。他家里不依不饶,非要我给看好,你说咋办?”
他很是头疼,当初这病恹恹的少爷给了不少诊金,他贪这钱就给接下了,等粘上麻烦才觉得这病少爷惹不起,才意识到柳银豆当时冒着砸馆做出的决定实在很英明。
银豆说,“我从不给男人看诊,我也不晓得咋办,你要不问问其他有经验的郎中吧。”
柳长青的声音拖了哭腔,看样子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银豆你甭跟你叔绕弯子,我晓得你的本事哩。你救救你叔,这病少爷来历不明,背后可有权势呢,我治不好他,我一家子性命不保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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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银豆没辙,“他要这么威胁你,你可以报官呀?你找我我也没办法。”
柳长青气不过,说,“柳银豆!你真不帮你叔?”
银豆说,“你是我哪门子叔呀?你治不了他,退还诊金不就完了嘛。”
她油盐不进,柳长青不依不饶,堵在骡子前头不肯走,无休止地耗时间。双方僵持不下,柳银豆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让大青骡子从柳长青身上踏过去,这个念头充满了罪恶感。
医馆里桃花杏花看见柳长青,早打发人去赌坊给周成报信,柳长青磨缠了一柱香的功夫,周成就赶来了,问明了情况,对柳长青说,“柳先生,你先回去吧。”
柳长青说,“我不能走,我回去就没命咧,我侄女心黑,见死不救呀!”
周晨说,“她一个看妇科的女先生,咋给男人看?男女有别,你叫她咋救嘛?你也甭害怕,我和你一撘走,有啥麻达(问题)叫他冲着杨柳镇的周成来。上回欺负到慈安堂的账我没忘,早就该会他一会了!”
柳长青难以置信,“周东家,你说的可是真话?”
周成说,“我为啥要说假话?甭管他是不是外乡人,在咱这儿就要守咱这儿的规矩,没规矩不方圆。他敢挑刺(挑衅),我就让他早些滚出杨柳镇。我们柳先生可是大忙人,不能被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干扰。”
周成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要不是为慈安堂,要不是不为柳银豆。他大概也不会管这件事情,他这是为柳银豆解除后顾之忧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柳长青心里踏实了,对着周成深鞠一躬,“周东家仗义,我柳长青铭记在心。以后用得着我柳长青的地方,尽管言传(说话)。”
周成点头,算是回个礼,说,“好说。”
周成手一挥,后面三个身强力壮的伙计牵着骡马跟上来,和柳长青一路走。周成跟银豆说,“天黑了,路上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吧。”
银豆刚要推拒,远远看见杨狗蛋骑着毛驴从街东头过来打招呼,“咦,柳银豆你今儿赶的大车。”
银豆说,“昂。早上拉着我侄女,还要买东西呢。”
杨狗蛋说,“那走吧。”
他对周成抱拳行礼,说,“侄媳妇在镇上仰仗周东家照顾,多谢。”
一个半大的少年,骑在驴上装长辈,还严肃正经,柳银豆咬着嘴唇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