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下的雪至今未消,银豆的三个徒弟在里间围着炉子烤火,炉子里的火炭烧的旺,红彤彤的,桃花杏花就把地瓜土豆架在炉子边上烤的焦黄,香味散出来,银豆闻见了,说,“好香,闻着就饿。”
“师傅,你吃。”紫草走过来,笑嘻嘻地递给银豆一个烤土豆,“我们还烤馍馍片煮瓦罐罐茶喝呢,好了给你拿过来。”
银豆点头。医馆来人,寻柳银豆,站在门口柳先生柳先生地叫。
声音再耳熟不过。银豆皱皱眉,心说这狗蛋子怎么又来了。
银豆出了慈安堂,见杨狗蛋果然牵着驴在门口,一本正经站的笔直。
“你来干啥?我们这儿暂时没有铁器要打制。”银豆实在很无奈,铁匠铺的生意到底有多差,害的杨狗蛋频频跑来这儿拉活。
“咳,”杨狗蛋咳嗽一声,“不是这个,你今儿个不回家去吗?一撘走呀!”
杨狗蛋三番四次来医馆找她,不是问打铁的事情,就是约着回家。反正也是顺路,他叫上柳银豆理由还相当充分,“婶子跟我专门交代,要是我回村里,就和你一撘,路上有个照应,免得你路上出个啥事我婶子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
银豆没法反驳,毕竟有了杨狗蛋,大黑二黑也不怎么跟着她出门了。
今天杨狗蛋又来,银豆说,“我不回去,正好你帮我给我奶奶捎个话,说我这三四天都忙,就不回去了。”
“为啥嘛?明明现在都没有看病的人。”杨狗蛋说着还伸长脖子朝慈安堂里张望。
“哎那是约好的嘛,一会儿就来。”银豆骗他,“你赶紧走吧,记着把我的话带到呀。”
狗蛋说,“我不急,等着你看完了一撘走。婶子老念着你,你不回去她又担心。”
说着双手对插了袖筒子,坐在医馆门口台阶上不走了。
银豆眼抽抽,“杨狗蛋!你坐这儿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狗蛋扭过头,说,“啊?那你们慈安堂让男人进去不?让的话我到里面等着。”
说着又起身,把手抽/出来哈着雾气搓一搓,一副准备进医馆的架势。
银豆忙在前面拦住,说,“当然不行!”
狗蛋说,“哦,那我就不坏你的规矩。”
银豆看他又跺脚又搓手,说,“石台子上冰,你不要坐,坐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狗蛋心里乐滋滋的,不光乐,还有点骄傲:他可是整个十里八乡银豆唯一关心的男人。乐得一双大眼弯弯的,说,“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你忙,我保证不打搅你,你几时给人看完诊,我们几时走。”
他挪了挪,把正门让开,坐在边上,乖乖的等。
银豆气的掀了帘子,到里头去,桃花给她端杯热茶说,“师傅,姜枣枸杞茶煮好了。”
银豆说,“给门口那人喝吧,别冻死了我还得负责任。”
桃花出门去,看见杨狗蛋一动不动坐在旁边石台子上,便把茶端给他,“十二叔,我师傅给你的。”
狗蛋冻得吸鼻子,心里暖洋洋的,“嗯。你跟你师傅说千万不用着急。”
“好。”桃花点点头。
银豆坐在温暖的前堂,跟针扎了屁股一样,很不安稳。她今天扯的这个谎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