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让我改嫁?我之前不是表过态么,我柳银豆是要守寡的。”
“咋见得你是个守寡的性子?”杨昌端不言语,开口的还是那个白胡子三老太爷,“你年纪轻轻,还是嫁了吧,免得将来再做下什么丑事,坏了我们整个杨家湾的名声。我们杨氏多少女子娃等着嫁人哩,总不能因为受你的连累找不上好婆家吧?”
这话够狠。银豆撇撇嘴,脸色也变了。“猜猜我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有人给了族里的某些人什么好处,想着法子把我轰出去,然后霸占杨田娃的家产?!人的心呐,就是这么毒,我见的实在太多了!”
白胡子眉眼一瞪,说,“你这娃娃咋说话哩?田娃家三孔旧窑,两亩旱地,有啥好霸占的?”
银豆面上寡淡,“哪还真不好说。杨家门里有的是穷到脱底的人,没有地方住,也没有田,一年到头端着烂碗熬活要饭混日子。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盯着我家那些财产?何况我柳银豆也挣下家业了,谁又晓得他们打啥鬼主意呢。”
她嘴皮子伶俐,比当初被捆住的时候强了许多,说的人都还不了嘴。还是杨昌端发话,“这你放心,你的东西,杨家一个铜板都不占,你全拿走。至于田娃奶奶,族里自然会考虑过继后人(儿子),给她送终。”
银豆郑重道,“非得如此的话,何必那么麻烦?你们大可以让我这个寡妇也挑个娃过继在杨顺田名下,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嘛。列位爷爷叔伯,我柳银豆可没说笑,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守寡就是守寡,不管你们信不信。”
白胡子着急了,“你守哪门子寡?你羞先人(辱没祖宗)哩!”
银豆声量猛地拔高了,“我怎么羞先人了??!!!不要仗着辈分大就红口白牙胡说乱说话!今儿我还把话就撇到这儿,我柳银豆做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上回杨二驴那个狗/日的害我,自己还跑的没个影子,他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杨家湾,要是敢回来,我定要他当着杨家湾老少爷们把这笔账算得清清楚楚,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些冤枉过我害过我的人,爬在地上给我道歉!”
她嗓门大,刺在人耳朵眼里很不舒服,白胡子腾地站起来,气的骂,“你个怂娃娃跟谁说话哩?!咋是这个态度!”
赵氏扯着银豆的袖子,低声哀求,“娃娃哎,有话好好说嘛,小心他们——”
银豆换个温和的表情,给了赵氏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又说,“好,这件事情咱们揭过不提。现在就说说我的事情。今天,是我最后一遍说,我不改嫁。我就要守寡!既然老先人手里传下来规矩,嘉奖鼓励女人守寡,那宗族逼人改嫁算咋回事?!不嫁,逼着嫁,嫁了,到头来还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批判女人不贞不守,族里说一套另做一套到底要打谁的脸?!这狗/日的世道还讲不讲理了??!”
三老太爷猛地站起来,身子一晃,指头端端指着柳银豆,“柳氏!族法大不过朝廷王法,王法都赞同女人改嫁哩,你倒会把脏水往族里头上泼!”
“既然族法大不过朝廷王法,那好,我就问问大家,当初鞭打我柳银豆的时候怎么没想起王法?!!王法允许男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可以鞭打女人了?!”柳银豆柳眉倒竖,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将老汉们问的哑口无言。
“咋?说不出话了?”柳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