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低头吃饭,全当没听见井傅伯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井傅伯挂了电话后问他,接着又快速补了一句,“我帮你定机票?”
“就这几天吧。”房屋的手续办的差不多,等东西收拾好萧祁便再没有留下的借口。他抬头看了一眼井傅伯,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问井总之后的安排。井傅伯回来时不曾打招呼,什么时候离开自然也轮不到萧祁发问。
井傅伯点点头,看似随意的继续说,“我可能还要在留几天,要不…你等等我?”
萧祁重新低下头吃饭,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昨天那句‘你以后能不能有什么事情都提前跟我说一下’至少进了井总的耳朵,“不用了,那途很快就要开始营业,我回去帮帮忙。”有来有往才算诚意拳拳,萧祁停顿片刻主动给井傅伯找了个台阶,“井总,开业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得出现一下?”
井傅伯听明白了,随即点头‘借坡下驴’,“恩,我记着日子呢,在那之前这边的事情肯定能忙完。”
话已至此便无需多言,一个跑一个追,谁都别掉了队…唯有这样才能在你来我往的这些年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印记在岁月的长河中留在彼此身上。
吃完午饭正巧下雪,十二月底的北方一片皙白。出门走的着急,萧祁拿起外衣却忘记了带手套。井傅伯站在他身边,轻轻拉住萧祁的食指,“小心地滑。”
零散的雪花只消片刻功夫便形成鹅毛之势,萧祁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将自己的手指从井傅伯的掌心中抽出来。他双手插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没事儿。”
井傅伯勾着嘴角,像是卯上劲般再一次拉出萧祁的手掌。他拽着萧祁一起伸进自己的口袋,“还是拉着你好。”井傅伯用手指在萧祁的掌心画圈,他直视着前方,眼神出奇的平静,“暖和。”
萧祁感觉一条细细的绳子缠住自己的手指,紧接着便摸到了那分明的棱角。井傅伯将海黄挂件套在他的指尖、塞进他的手里,“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萧祁没再吭声,紧紧握着拳头感受掌心的疼痛。木制挂件再一次回到他手里,眼前的大雪美到萧祁移不开视线。从那海黄手串到当下的挂件,弹指一挥间便是数年。
萧祁还清晰记得自己买手串时的心情,却也选择避开那些痛苦的回忆。鬼眼泡了酒,现在的自己倒真是想断骨错筋般脱胎换骨,有了全然不同的样子,“我不喜欢这个挂坠的样子。”萧祁颔首,很快又补了一句,“但也不讨厌。”说到底,现在萧祁的模样也是井傅伯给他的,若是自己都瞧不上,那也太对不起岁月的磨练。
“那就收着吧。”这些话中的意思自然逃不过井傅伯的耳朵,“不管什么样,在我看来都一样。”井傅伯的手掌包裹着萧祁的,温热满足感顺着手臂传递到心头。
萧祁深呼吸,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沉重却也轻松。少了井傅伯的生活他感受过,不止一次…这份沉重是井傅伯给他的,却也显得轻松是那般简单纯粹。
“想去哪儿?”井傅伯靠近他些许,说话的同时目光落在萧祁的脸颊上,“我陪你去。”
“您不用去旭通吗?”萧祁开玩笑说道。虽然正值圣诞节,可绝大多数人还身处工作日,路上的行人显得匆忙急促,“不用工作?”
井傅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