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真非常配合医生的治疗,医生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护士一送来药他马上吃下。
医生算是魏兴的老朋友了,在这方面有一定的权威,多年前魏真发疯离家出走,他就是咨询的这位医生。
这次他和医生毫无保留聊了许久,魏真发病的症状,行为,还有那些他不愿意说却不得不吐的话。
凡是关于魏真,他知情的全部告诉了医生,甚至为了更切入的治疗,他自己那点儿风花雪月也一并扯出了一些。
魏兴扎心烧肺的说完,医生建议魏真最好脱离开之前的生活环境,搬入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实际这是个什么地方,谁不明白!无非是为心里有疾病,脑子有问题的人,提供一个方便治疗的环境,好让他们尽快恢复成正常人。
作为医院的院长,儿子竟要住进这种地方,魏兴难以接受。
魏真婚礼过后,他和蒋勤伊办了离婚手续没多久去了外地,参加医学研讨会,顺便请了个长假和贺凡到国外散心。
走之前他还到酒店看过魏真,他儿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没几天人就傻了。不同几年前如条疯狗,狂叫撕咬,而是像条死了的鱼,呆呆地眼睛都不眨一下,任别人喊他叫他却怎么也活不过来。
刚开始蒋勤伊打电话和他说,儿子好像痴呆了,他还不信,结果回来一看震得心肝脾差点儿摔了。
魏真坐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在那间堆满赵大宝物品的卧室,他和蒋勤伊走过去说话,他说了好久好久,久到那时间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可即便这么久,他依然没唤醒痴呆的魏真,最后是李霞进去摇晃醒了魏真。
蒋勤伊何尝相信儿子会得这种病,魏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犯病。她到酒店看过魏真两次,家里一次,魏真只是目光呆滞了一些,并没傻了痴了。李霞吴建专门找她反映,她才慌了神开始密切注意。
谁的儿子谁心疼!
俩人从魏真家出来,蒋勤伊一宿一宿睡不着,大把大把脱头发,真是恨不得替儿子把这病得了。
魏兴一个电话打给了贺凡,他倒不是问赵大宝在何处,别说魏真结婚了,李霞肚子里孩子的亲爸回来接走李霞,他也不曾问过贺凡一句,赵大宝在哪儿。
在这一点上,他一直坚信,魏真和女人过日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打电话是通知贺凡,魏真的病若看不好,他们永远不要联系了。他无法和搞疯儿子人的家长你侬我侬,谈情说爱。
他儿子收养这个孩子图什么,供着吃喝,小心呵护,临了却因着这孩子落到这般田地。可人贺凡有自己的说辞,我儿子难道不可怜?没爹没妈流落在外是我儿子的错?
俩人因为你儿子我儿子吵得面红耳赤挂断电话,此后魏兴拒绝了贺凡的所有约见,有时间他就随蒋勤伊一道看看魏真。今天蒋勤伊没空,他做完手术,一个人来了疗养院。
这个冬天,雪一场接一场的下,路上刚干净了,大片大片的雪又纷纷扬扬飘了满地。
魏兴找医生聊了会儿魏真的病情,迎着雪往北边的病房区走。
这里不分高低等病房,均是面积不大的单间,带洗手间,屋内摆着大长沙发,熟料小茶几,外加一张单人床。
魏真已明显好转,不像前些日子,空白次数多到有时一天过完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