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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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陪睡这事玄乎得很,也不知道是谁陪谁。

    小宿点头,“对对对,但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谢怀一点都不意外,说:“还有呢?”

    宿羽可怜巴巴指了指腰,好像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气绝了,“我来卖个惨。前几天被人踢了一脚,现在这个疼啊……”

    谢怀继续解他的腰带,脸越来越黑,“给我看看。”

    宿羽大呼小叫,杀猪似的嚎,“疼!真疼!骗你我就跟你姓!一碰就疼!我这都好几天没脱衣裳睡觉了!真疼啊!”

    谢怀被他叫出了一脑门汗,总算把腰带头一扔,溜达下床,摸出银筷子,夹了一筷子酱肉吃,“那侯爷打仗的时候受的伤怎么回事?不换药吗?”

    ……换是换的,只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宿羽结巴道:“我、我这不是卫生习惯不好吗。”

    谢怀都要气笑了,“你卫生习惯不好?越扯越淡,你怎么不说我是昏君?”

    宿羽蹭地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你还不是昏君?天子守国门,谁家天子跟你似的跑出来打劫黑店?脸呢?”

    刚打劫了黑店的天子毫无羞耻之色,慢条斯理道:“嗬,在这等着我呢。还不是为了看你吗?”

    宿羽盘腿坐在床上点头,“对啊,就在这等着你呢。还看我,你就是来督办铁业整改的吧?”

    谢怀端起酱肉盘子来,就着小酒吃肉,一点愧疚心都没有,“顺便看你。”

    宿羽把酒杯抢走,“铁业那么大的事儿你不管,来找我干嘛?”

    谢怀大言不惭,嚼着酱肉,拿筷子尖戳空气,“我还能全管了吗?大会小会秘会开了一千八百场,有条令有法规有策略,他们照着计划书走走也就搞定九成半了,还指望我亲自念经?累死我得了。”

    这倒是真的。

    谢怀这一年半来干的事颇有点愧对先人,先是不要命似的把黎家为首的世家打压了下去,彻底踹瘸了自己的一条腿,紧接着,在朝中无人可用的局面下,仗着军权在手,他大摇大摆地实行了科举分科、士子分行。骈四俪六写得漂亮再也没用,各行人办各行事,农耕的历法用不着写酸诗的糊涂蛋拨算盘,收录民歌的乐府也不许被道学家打折腿跪着走。

    除此之外,提六部、分君权,谢怀把大周的制度改到有事没事就开会,大事小事都让专业的人来拍板,事无巨细地把另一条腿的血肉骨骼生造了出来——总之就是让下一个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说话再也不好使,而且必须张着俩耳朵、硬着头皮听一辈子民生疾苦的真相。

    可见他爹给他的阴影真不小,他也真是个谢家人。

    宿羽自从看出他转了性,就经常抱着被子傻乐打滚,非常乐观地感觉不出年,谢怀就能告老退堂,跟他满世界仗剑行侠去。

    所以谢怀一提这一茬,他立马咧着嘴傻笑了一下,“谢怀。”

    谢怀吃完一碟子酱肉,胃口也开了,竟然不计前嫌地夹起一块烙饼,“放。”

    宿羽酝酿这句话酝酿得自己头皮发麻,珍之重之地小声说:“你真好。”

    他有时候挺矫情,但谢怀毫不领情,啃了口烙饼,轻蔑道:“这还用你说?”

    宿羽小心翼翼脱下靴子,用目光安慰了一下躺在鞋底哭叫的玉鬼,把鞋子塞进了床底下,然后他拍拍床单,“想睡我吗?”

    谢怀站着吃烙饼,回答他:“一般想。”

    “一般想”算是说得客气了,他那张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