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帝虽然可以被他坑,但一定要有皇帝,但皇帝也一定不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皇帝在他手里丢了,那他也就完了——堪称老实巴交。
也就在同一天,大和尚简昉带着师弟和黑店伙计们一路北上,切云侯宿羽带着皇帝药罐子和皇帝小光头一路向西而去。
吴谲不大好伺候,走几步路就要嚷嚷脚疼让抱,宿羽习惯性地要抱,每次都被谢怀宽宏大量地接过去往肩上一扛,邀功道:“侯爷,哥哥表现好吧?”
他对“哥哥”这个身份还挺沉迷,癖好十分变态。但也没办法,宿羽总不能告诉吴谲:这人就是我们大周的皇帝。
毕竟一来吴谲是个随手坑人的主,二来谢怀现在这个癖好有点丢大周的脸。
宿羽平时对谢怀撒谎手到擒来,但那都是“我腿疼”、“我肚子饿”、“我被诈骗了你给我点钱”之类的小规模,从来没有“我去了趟北济皇宫把人家皇帝给拐了”这样的阵仗。
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彻底压弯了小宿的腰,宿羽越来越觉得骑虎难下,只能等到了和阗之后好好干活,来一票大的挽回君心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假笑着给俩皇帝互相引荐:“小光啊,你听说过我有个做贴身侍卫的义兄吧?就是他。来,跟我一起叫哥哥。”
“哥哥,这就是那个骗我玉鬼的小骗子——等、等等你先别拔剑!玉鬼被他同伙带回和阗了,我得跟他走一趟。”
谢怀一挑长眉,宿羽连忙补充道:“我休假,我养伤,我有远虑无近忧,我不着急回去!”
苦肉计假而有效,谢怀用大拇指蹭了一下薄唇,若有若无地打量了他一眼,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假,“我护送你去。”
九回岭向西十八里,金乌将堕未堕,卡在山岭之间,前方总算又出现一间驿馆。
谢怀站住脚,好像吴谲是一包白薯似的,随手往宿羽怀里一扔,“我去开房,你拿会这个。”
切云侯的大头像贴得满陇州都是,小宿再心大也拎得清,自己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宿羽默默把一身鸡屎味的吴谲接了过来,光头白薯在他怀里蹭了蹭,偷看着谢怀走远了,小声说:“朕明白了,不能给别人知道朕是皇帝。——可是我没有玉鬼啊。”
宿羽面无表情,“我有。”
“哪呢?”他摸了摸宿羽的袖子,又摸摸腰带,还要去摸胸口,小爪子被宿羽拍开了。
宿羽在地上蹭了蹭硌脚的靴子,“你没见我走路有点瘸吗?等到了和阗就不瘸了。”
小光头愣了足足半天,终于震惊地大喝一声,“你臭死了!”
话没说完,斜刺里冒出来一只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上了肩。
谢怀拿着房间钥匙,一手扛小光头一手拉宿羽,一路把两个人带进驿站上了楼关上门,把吴谲往一桶热水里一扔,抱臂冷漠道:“你鼻炎还是脑炎,到底谁臭心里没数?自己洗澡洗衣服,明天还臭就把你剁了馅。”
吴谲正要反驳“我不会洗衣服”,谢怀又无情地补了一刀:“洗完澡吃饭,晚上自己睡,有事憋着,不许叫人。”
“……”
吴行看似蛇蝎心肠,但也没敢让他皇侄自己弯腰下手穿过靴子。小皇帝没见过这种级别的心狠手辣,眼睛一抬,里面迅速地有了亮闪闪的东西滚来滚去。
谢怀理都没理,狠狠剜了他一眼,随即一挑长眉,冲宿羽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