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遭罪。睁开那眼睛更是勾人,氤氲水气添了不知多少情意,让人于心不忍、又让人欲罢不能。
醒来喂了点截饼,入口即碎脆如凌雪,皇上颇为喜爱,几式点心也都尝了不少,只是不爱粟肉,挑嘴的毛病是惯有的,皇叔不在谁敢说他。
刘则顺手掐了一把,蜂腰削背兼着细皮嫩肉,也不知那日是不是把人弄疼了。不回去纵着皇上,回去又遂了对方的意,怎么都没个两全。
日头消停暑气去了大半,他骑上一匹马带着人去看黄昏,落日替长河妆上一抹薄媚,夜色侵浸又是另一番浓墨重彩,边境的昏晓比京中格外好看些。
亭子边上下了马,皇上一眼看见了旁边块刻着字的石头,便问缘故。
“将士们离家不免思念,”皇叔只余光看了一眼,“便在这里修了个亭子,远望正是京中方向。”
皇上见字起了兴趣,他单名一“念”字,心里有些在意。刻痕不新,风吹日晒磨去剑锋,他倒有些不确定。
“亭子什么时候建的?”
淮南王河边饮马,手下上前作答,“王爷前年春天用剑划的字,大家觉得挺有意义,便趁着夏天修了这个亭子。谁知亭子修完王爷倒不来了,夕阳美景,白便宜了我们这些粗人。”
少年垂眉低笑,春色桃花浪,夕阳无限好,皇叔带他看江河万里,也带他看良辰美景,又怎好叫人不喜欢?
天色完全暗下来,耿耿星河慢慢亮起,原野与天一色,远处几点不知是灯火还是垂下的星光。
“皇叔,”他指着一片阔野,“……这是朕给你的江山。”
皇叔挑了挑眉,“微臣自己打下来的。”
皇上脸皮厚,贴上去改了口,“……皇叔给朕打的江山。”
对方没有继续反驳,单手捉住他的下巴认真看他,片刻之后低头吻了上去。
……此刻他才尝到两情相悦之于心动是何滋味。一个人等了这么多年,从茫然未解到固执不疑,从绝望到笃定,松开手的人终于又牵回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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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遇到一个姑娘,西域风情万种总不出一个模子,皇帝立刻想起了那年的绝色乐伎。
他记得很清楚……缓歌曼舞,云鬓花颜,皇叔当夜便把人带回府里。
这个姑娘虽比不得乐伎国色天香,难得一份天真烂漫,低头娇羞给淮南王送新鲜果子,皇叔也没推辞全都命人收下。女孩显然很高兴,“……要是没有您哪来边境的稳定和繁荣呢。”
感到浓时难自禁,两个人很快纠缠到一处。
进去时双双一声叹息,皇上仍不死心,“那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皇叔孤身一人在这里……”
“何苦与旁人作比,”拂开少年汗湿的额发,迷蒙的泪眼流出几丝媚意,“……你是天子,平白辱没自己的尊贵身份。”
少年双腿缠上他的腰肢,难耐的神情取悦了他,还磕磕绊绊地求证:“在……皇叔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