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一块的脸,狼狈回家。
三日后。
秋风肃杀,寒蝉凄切,乌云遮月。
厢房内烛光明亮,江询看着灯芯,意兴阑珊。
江朗陪在身旁,静默不语。
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果。
“希望我这伤不会白受。”江朗摸了摸自己仍淤青的脸,淡淡道。
江询眨了眨眼,轻轻握住江朗的手。
江朗发现,他的指尖有些凉。江朗问:“怕?”
江询把目光投向江朗,“江家三族皆系于此夜,我不得不怕。”
三日前,他们带那十数人如今,的确惹恼了大皇子,但江询又岂是干出鸡蛋碰石头这种蠢事的人。自然早做了谋定。
他以江家全家性命担保原计划可行,终于说服大皇子留下那十数人。
而今夜,那十数人就将去往三皇子府邸。
三皇子的命在他们手上,他们自己的命也在自己手上。
只愿江询未曾错估人心。
“老爷子睡了么?”江询问。
已过三更,烛火将尽。
江朗答道:“老爷子他……”
房门被人退开,有两人挟着寒气闯进来,是洛祁真和文瑜扬,他们衣衫被利剑划破,满身伤痕。
江询心咯噔一下,失神道:“失败了?”
“不!”洛祁真道:“成功了,但大皇子兔死狗烹,以刺杀三皇子的名头诛杀我们。我们十几人被王府守卫冲散了。”
文瑜扬垂头,眼神阴郁。
江询皱起眉头,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派去刺杀的十几人,身后皆站着中州的名门世家,他如今诛杀他们,将来纵是得了天下,又如何去平息士族的愤怒。
愚蠢!
一道剑光射来,江询下意识闭眼。
“文瑜扬!”江朗暴喝,一手抱住江询,一手握住锋利的剑锋。鲜红的温热的血液自指缝中流出。
洛祁真回过神来,一掌打掉文瑜扬的剑,文瑜扬吃痛,恨恨看着他,双目发红,他嘶吼道:“你也帮他!这都是他设计好的。”
“你发什么疯!这不可能!”洛祁真又惊又怒,一时不知所措,下意识把自己搁在了两方之间。
江询自惊惧中回神,急忙替江朗止血。
“文瑜扬,此事我并不知情。否则,你二人跨进这间院子时就已经没命了。”江询声音极冷,脑中一片混乱,他竟猜不透大皇子的想法。
院子里,悄无声息出息一批暗卫,皆严阵以待。
江询按了按头,吩咐暗卫将俩人带走藏好。既然兔死狗烹,大皇子定不会放过江询。
洛祁真揽着文瑜扬,临走前道:“我猜,大皇子想逼宫。……你也莫怪瑜扬,刺杀三皇子过程太过容易,若非我知你日久,我也得误会。”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今三皇子已死,再杀了老皇帝,这江山可就是大皇子囊中之物了。
而这些为他出生入死,刺杀亲弟之人,自然成了污点,要抹消干净。
江询霎时渗出一层冷汗,对暗卫道:“全都进宫,护卫陛下!”
“不必!”声音来自江朗。
江询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猜错了?
江朗轻轻揽了揽江询的肩膀,“三皇子没死。老爷子也一早就进宫了,应当不会有事。”
“为何不告诉我?”江询开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