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有我在,师父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虽然知道楚逸不会真得害怕贺启,沈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到最后,他的声音轻到几乎要融化在空气里,“何况,他迟早要接受的。”
楚逸在沈崖的背上找了一个地方躺下,沈崖以为他睡着了,便没有再发声。只是如果他的背上长了眼睛,就会发现楚逸此刻正定眼望着天空,里面蕴藏着一团化不开的浓稠。
纱云端着水盆,心中连连叹气,她先是被陆锗派去到孤峰岭守坟,为得就是添油加醋地传几句话,如今又被赶来照顾花澄这个待产的孕妇,还要日日面对周轩那张如丧考妣的脸。
“我说……”纱云看着床边双眼熬得痛红,还要是死死拽着花澄手腕的痴情郎,忍不住道,“我主人的药很好用的,至少撑到阁主回来之前,她都不会有事的。
当然这话说出来就像对一个准备上战场为国捐躯的人说被敌人捅死会很痛一样,毫无作用。
纱云无奈,只能端着水盆往外走。前脚刚踏出门槛,就见沈崖载着楚逸飞快地跑了过来。当她看见沈崖从一匹狼变成一个丰神俊朗的绝色少年时,眼前不由一亮。
她跑过去,先是深深地瞅了一眼沈崖,才对楚逸笑道:“阁主。”
楚逸含笑点头,目光在她和沈崖之间飞快地转了一圈,“花澄可还好?”
纱云逮到诉苦的机会,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添油加醋,楚逸听着她妙语连珠的描述,楚逸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拍了拍沈崖的肩膀:“替为师扛着点。”
说完飞也似地闪进了花澄的屋子。
沈崖正要跟上,纱云忽然消声,她在沈崖身后咯咯吱笑了两声:“别这么急,他就是在里面救个人,不会蒸发的。”
纱云扬了扬唇角,那满脸的天真烂漫里似乎多了些与她外表格格不入的东西。沈崖脚步一顿,他转过头,看着纱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冷意。
“别这么看我,现在也就是大家都顾着那未出世的孩子,等这事平息下来之后,你看看你这心思能瞒得过多少人。”纱云将水盆放在一边,她用涂满丹寇的手指夹出一块手绢,绢帕间弥散着奇异的香粉。
“你干什么?”沈崖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声音沉如铁石。
“跑急了吧,额头上都是汗。”纱云执着地想用手帕去替沈崖擦汗,奈何后者纹丝不动,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手腕会随时被这个狼妖给捏碎。
“看来是我想错了。”纱云凝视着沈崖眼底一丝丝聚起来的冰冷,笑道,“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藏,对吗?”
沈崖面色如霜地看着她。纱云不为所动:“咱们阁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不然你以为他那样的人,为何这么多年还是孤身一人?”
她每说一句,沈崖身上散发出的那强烈的威压就越惊人。可纱云偏偏就像是毫无感觉一样,依旧笑呵呵道:“当年就算凭我主人的手段,也没有办法让他动摇分毫。你……还是一只妖精,你觉得你若是真得对他坦诚相告,凭你们的师徒情谊,足以让他对你网开一面吗?”
“你管得太多了。”沈崖眯起眼,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那一瞬间,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残忍而决绝的杀意,让一直老神在在的纱云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陆月华是陆月华,我是我。”沈崖一字一句道,“我